想到這兒,謝漾元仍舊裝作暈頭轉向的樣子,隨便找了張桌子假裝堅持不住地靠過去,滿臉恍惚地掏出了手機。
還好先前為了聯繫方便先買了一部,也幸好這烏拉星星球內通訊網已經被搶修完畢,至少打個電話什麼的不成問題了。
之前跟張明父子相處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他確信自己不會看錯人,不管是忠厚老實的老張,還是生機勃勃的張明,他們都是心存正義的善良的人,不把他們扯入危險,只是指望他們報個警的話還是沒問題的。尤其是張明,有嘉蘭學院機甲系的名頭在,烏拉星這小地方的當地警方也會高看他一眼。
把自己掌握的情況和粗略計劃全都發給了張明,謝漾元動動手指刪掉了簡訊,裝作堅持不住的樣子扶著桌子坐下,一手撐著頭,看起來很難受。
他本來就受了重傷,只是因為有些微靈氣在身體裡運轉,先前看上去才與普通人別無二致,此刻刻意裝出虛弱的樣子來,臉色便自然而然比正常人蒼白了三分,再加上前世太多次的經驗,那是惟妙惟肖,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
受到蠱惑的女人果然猶猶豫豫地停了下來,朝這邊張望。
唉,膽子這么小,還是得親自送上門去。
謝漾元等了一會兒,擺手謝絕了過來問他是不是不舒服的服務員,只微笑著向對方要了一杯冰水,便顯得很勉力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顧自朝外面走去。
他眼角的餘光看到張明憂心忡忡地望過來,連忙暗中輕輕朝他擺手,示意他放心,男孩兒猶猶豫豫地站起來又坐下,幸好最後還是沒有衝上來破壞他的計劃。
謝漾元手裡悄悄結了個印,把剛才那張餐巾紙疊的護身符變作紙鶴,在身體的掩護下放了出去——有了這東西,他就能隨時跟張明保持聯絡,也便於下一步計劃的進行。
果不其然,在貪婪驅使下的人總是沒有太多的頭腦思考,謝漾元在街上東遊西逛了一會兒,便感覺到身後有人跟了上來。
謝漾元非常善解人意地腳步一拐,走向了一條僻靜少人的巷子。那應該是一棟老舊居民樓的背面,非常狹窄,看起來陰暗又潮濕,來來往往的行人們行色匆匆、目不斜視地走過去,甚至都不想往進看一眼。
實在是實行犯罪行為的最佳場所了。
謝漾元也沒有心思往裡面多走,只是找了塊看起來還算乾淨的牆面,像是精疲力竭一樣靠上去,低低地喘著氣——身後跟著的腳步變得急促起來,他裝作茫然地抬頭,就看見剛才那個抱小孩的女人急匆匆地帶著另外一個壯年男人走了過來。
還真是著急啊……怕他跑了不成,連那孩子都沒空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居然就這麼抱著一起過來了,該說他們是財迷心竅,還是……在這個地方有恃無恐?
謝漾元心裡微微一沉,如果連當地警方都跟這人販子集團相互勾結沆瀣一氣的話,那事情就有些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