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非要在這種場合給人家當笑話看是不是?」秦老將軍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剛想沖兒子發火, 可一眼瞟見旁邊柔柔弱弱的漂亮兒媳,這火又多少有點兒發不出來。
老將軍脾氣是爆了點兒, 可也是講理的,而且向來看不慣恃強凌弱的行徑,謝漾元要是抬出自己的身份跟他擺事實講道理,那老人家真能開出機甲來跟他倆干, 可他現在擺出一副委屈兮兮的受害者模樣,反倒是讓老頭心裡怪不落忍了。
此時秦將軍倒是忘了先前知道謝家隨便找了個不知道什麼人騙他們時的憤怒,再說,就算他對謝家依然有氣, 這氣也撒不到謝漾元身上去——這麼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孩子能怎麼辦呢?人家能那麼勤勤懇懇地照顧了他們兒子大半年, 還硬生生一殘廢給照顧好了……就且不說治好秦濯的人到底是誰吧,這其中謝漾元肯定也是出了力了。
現在外界因為他倆的婚事鬧得滿城風雨, 歸根結底也是他家兒子太不靠譜。
「我說你不是給我家人都下蠱了吧?」秦濯拉著謝漾元坐在沙發上, 表面垂頭思過, 實則擠眉弄眼地朝他笑,「怎麼都這麼向著你,合著你才是他倆親兒子,就我是撿來的?」
謝漾元摸摸鼻子:「是用了點兒小手段。」
本意只是開玩笑的秦濯頓時驚呆了:「還、還真……那你到底……?」
「不是什麼大法術啦,」謝漾元安慰道,「只是讓他們潛意識對我更親近一點兒,不會對你父母本身造成什麼影響的。」
話雖這麼說,秦濯多少還是覺得有點彆扭——任誰知道有人在自己家人身上施法術都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更何況,還是謝漾元這種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的人。
不過,謝漾元既然說沒什麼副作用,那他也相信他。
秦小將軍搖了搖頭,先將心裡那些念頭放在一邊,伸手攬住謝漾元的肩膀,抬頭去看秦老將軍,「父親,這件事情,外界遲早都會知道,本來就只是一個誤會,澄清就好了——還是說您想讓溪……岩為這事兒再編造一個假身份?賽諾星那邊整個都被末日軍團占領了,這身份證明底案想調也調不出來啊。」
秦將軍被兒子一噎,頓時橫眉豎目起來:「那你就不能再專門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嗎,一次性把所有事情都解決了,宴會上讓人家跟著你不明不白的,這算是什麼事兒?」
「伯父……」謝漾元見狀連忙「善解人意」地出聲勸道,「我覺得,沒必要那麼興師動眾的,有些事情解釋得太清楚反倒讓人懷疑,我和秦濯在一起,這件事其實也不需要公眾的同意吧?」
「……」秦父秦母對視一眼,一時反而不好說什麼了。
唉,這傻孩子怎麼就那麼對他們兒子死心塌地的,出什麼事兒都不覺得委屈。
已經跟秦濯商量出整套計劃的謝漾元深藏功與名地一笑,又躲到秦濯身後去了,他倆之間的默契那沒得說,秦濯一見老爺子有鬆口的跡象,當即站起身,拿著請柬就要往外走:「您就放心吧,這次還有東洲的團隊幫我呢,再說有我在,肯定不會讓外人欺負了溪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