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 」秦濯沖他點點頭, 「之前賽諾的事情, 還沒來得及當面感謝相助。」
「該道謝的是我才對,若不是有謝大師居中調度的手段和將軍的作戰計劃,在下就是想反抗,也沒法兒有什麼章法。」
他們三人此時正意態閒適地靠在角落裡,本該不是什麼引人注目的地方,可剛剛接連扔下幾顆炸彈的秦濯就算躲到房頂上去也絕對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好在他們都是早已熟悉注目的人物,只顧自談笑風生,根本不受人影響。
「對了林先生,以後還請不要叫我『大師』了,」謝漾元忽然想起來什麼,「我現在還不太想讓這個身份暴露,您就把方才秦濯對我的介紹當作真的,叫我的名字就好。」
在秦小將軍剛才的敘述當中,謝漾元是一名有著傳奇身世的天才藥劑師——他無父無母,但在煉藥一道上天資卓絕,從小被一位隱士高人收為弟子,直到機緣巧合之下被謝家找到逼婚。那時他的師父剛剛過世,可憐的年輕人無所依仗,只能被謝家恃強凌弱。
秦濯甚至當眾把自己的身體能夠恢復如初並且更上一層樓的功勞也大半歸到了謝漾元身上,卻沒有細講,全憑大家想像。
林逸之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地把話題岔道了別的地方。
他們本來聊得很愉快,然而這種時候,就總要出現些討人嫌的傢伙來破壞愉快的氣氛。
岳悉陰魂不散地走了過來,掃了謝漾元和秦濯一眼,便面色陰沉沉地靠在窗台上,既不主動過來跟他們說話,也不離開,就像尊門神一樣在那兒站著,目光直直地看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什麼。
秦濯一看見他就有點炸毛——他們兩個針鋒相對慣了,以至於看到對方就有生理性的厭惡感,可他也不是挑事的人,現在岳悉什麼都沒幹,他也不好就上去找茬。再說,剛剛授爵的事情,等於是當眾打了老對頭一記響亮的耳光,秦濯正神清氣爽著,很是有大勝一局的痛快感。
但事情有點不對勁……岳悉人雖然討厭,但向來願賭服輸,自尊心也強,剛才當眾出了那麼大一個丑,現在正該是對他避而遠之的時候,現在湊過來又是要幹什麼?一邊臉被打得不夠爽還要主動把另一邊臉也湊過來挨打嗎?
謝漾元一轉頭,發現居然是向來笑面迎人的林逸之臉頓時冷下來,抬腳就要走。
「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