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漾元上班的時候終於坐上了秦濯的專車, 踩著點兒到達了學校門口,然而一進校門, 就看見了早已經等在了那裡的白鶴。
「……」他有些無奈地暗中打了個小哈欠, 裝作驚訝的樣子迎上去:「來得真早啊白老師,已經見過蘭院長了?」
蘭清和清了清嗓子, 從白鶴身後轉出來:「我在這兒呢。」
白鶴顯然很得意:「你不是說我有本事從小蘭這兒把你借走就行嗎?他現在同意了, 你現在就跟我去科學院?」
蘭清和對謝漾元投過來的目光報之以無奈的搖頭,白鶴當年也教過他, 對於這個雷厲風行的老師, 從來就是個乖學生的蘭清和比秦濯他們更加不敢反抗。
謝漾元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輩分有些奇怪起來。
修真之人壽命長,且每次一閉關就是多年, 因此一代一代傳承之間相差歲數通常也極大,從幾十歲到幾百歲不等,一般不會亂了輩分。而且因為講究達者為先,大家對年齡什麼的也不大關注, 所以謝漾元早已經習慣了跟任何談得來的人平輩論交。
可現在在首都星,大家之間因為姻親及師徒的身份,各種關係盤根錯節,複雜得很——秦濯他們本來就得叫蘭清和老師, 蘭清和又得叫白鶴老師, 可作為秦濯的同輩人,謝漾元在白鶴面前又從來不會以晚輩自居……
唉,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好在白鶴似乎也不在意這種小事, 這個一心撲在科研上的傢伙滿腦子只有把謝漾元揪回去趕緊研究他們的測試子彈, 早一天把這東西做出來,他也能早一天了結一樁心事。
謝漾元現在作為嘉蘭的客座講師,本來也就是要上班的,現在白鶴要借調他,既然蘭清和都沒什麼意見,那他自然更是樂意之至——畢竟如果能精準探測人的精神力,不知道有多少平民百姓會因此受益,又會聚集多麼龐大的功德之力,這樣兩全其美的好事,謝漾元向來求之不得。
「那好吧,」謝漾元衝著白鶴點了點頭,「不過白老師,我今天還有一節公開課要上,你下午得放我回來一趟……用不了多少時間的。」
白鶴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極不情願的神情——他是個搞起研究來廢寢忘食的性子,對任何理由的中斷都深惡痛絕,因此這事兒蘭清和剛剛都沒敢跟他說,想著反正不過是一節選修課,叫另外的老師臨時過來救個場也沒什麼。
不過謝漾元這人向來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他既然決定了要當這個老師,就不願意因為任何理由隨便缺席自己的課,在他看來,這是一點都不比跟著白鶴做研究重要性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