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漾元繼續道:「至於死,可能是上次在賽諾星的事,這就是我為什麼說我們可能作弊了——我顯然並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但有一段時間全身功力盡失,烏拉星上又完全被與外界隔絕,機緣巧合之下被天道判定不存在,而你又在那時候跟我解除了婚約——」他這次沒有露出揶揄的神色來,反倒顯得很鄭重,「作為我和這個世界最深刻的聯繫斷了,天道一時失察之下,約莫就自動判定了我死亡。」
他嘆了口氣:「我也是現在才想明白,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後來咱們那姻緣線怎麼連都連不上,天道一直不承認我的存在,好好的……咱們用的都是正常的法子,自然不可能讓你跟我結『陰親』。」
秦濯:「……噗。」
他震驚了:「還能這麼搞?天道不是要管天下所有萬物生靈的大佬嗎,咱們這點小事他也管得那麼細?」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謝漾元笑了笑,「一來生死倫常,本就是天下的大事,二來我畢竟不是普通人——曾經跳出六道輪迴,不在五行之中,他自然可能對我高看一眼,因此格外關注些,也是有的。」
秦濯……秦濯都不知道該擺出個什麼表情了。
「所以說,」他簡直感覺像做夢一樣,「現在咱們什麼可操心的都沒有了?」
謝漾元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重複道:「什麼都不用操心。」
……
第二天一大早,前一天晚上胡鬧了半宿的兩個人就被冷酷無情的當家主母以比昨天更加一往無前的氣勢叫了起來。
秦家是大家族,雖然家族主支多年來幾代單傳,堪稱人丁單薄,但分支卻極是枝繁葉茂,樹大根深。這些人平時分散在聯邦的各個地方,到了過年的時候,自然要一波波地來主家拜年。
其實若是往年,秦濯和他爹每一個願意抽出空來應付這些事的,於是通常只是在年前緊跟著星辰宮的宴會舉辦一次家宴,一鼓作氣把所有人應付過去也就罷了,可今年不一樣,怎麼說也是謝漾元來秦家以後的第一個新年——他是將來當家家主的伴侶,自然該跟各個分支的人都見個面,多少認個臉熟。
也就是謝道君神魂不凡遠超常人,這換誰誰也不可能在一次年節里記下那麼些人吶……
一天的得體微笑之後,謝漾元整個人幾乎都要僵住了,以至於晚上晏行舟和沈東洲一起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都沒想起來前些時候答應了要幫林逸之「採樣」的事。
晏行舟倒是主動提了起來:「聽秦先生說你有事要跟我說?」
「哦……對,」謝漾元清了清嗓子,假裝不經意地站起來,「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我最近做實驗……嗯,想讓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