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生理上的淚。
凌禪一直都很冷很強。
這樣毫無戰鬥力任人宰割的虛弱模樣,逢漠迄今只見過兩次,一次在商場的試衣間,一次是現在。
每一次,都是因為他。
逢漠心底火熱,喉嚨發緊,聲音嘶啞:「師傅你讓我等什麼?」
凌禪:「洗澡……」
他們接的任務是黃宅,從黃宅下來又馬不停蹄去了學校,這一圈兜兜轉轉的,凌禪足足有五六天沒有洗澡。
還是在盛夏。
雖然他們有符咒可以杜絕灰塵,也有內氣可以調節自身溫度,但凌禪還是喜歡最原始的清洗。
凌禪抿了抿唇:「髒……」
如果真的要坦誠相對彼此交纏,凌禪希望是在自己洗的乾乾淨淨的情況下。
凌禪的聲音帶著喘息,相比平時的冷淡要柔軟許多,逢漠甚至從凌禪的尾音里聽到了若有若無的委屈。
逢漠揚起唇角,隨後俯首在凌禪的耳側,低低得笑起來,逢漠的聲音略沙啞,笑的渾身都在顫。
夏天的衣服很薄,他們的身體又貼得很緊,凌禪可以清晰得感覺到逢漠身體顫動的幅度。
凌禪穩住心神:「你笑什麼……」
逢漠的唇輕輕得碰了碰凌禪修長的脖頸,啞著聲說:「師傅你想多了。」
凌禪是他的珍寶,值得最好……
他現在還滿身傷痕,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他還沒給凌禪一個盛世婚禮。
一切的一切都還沒塵埃落定。
怎麼能這樣匆匆。
逢漠在凌禪耳側輕聲說:「等我徹底恢復,我一定把最完美的我,交給你。」
凌禪心頭一片火熱。
他說:「好。」
凌禪聽到自己的聲音也變得沙啞。
逢漠勾著凌禪又纏綿了許久,才依依不捨得放開凌禪,讓凌禪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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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涼水把渾身火氣澆滅,逢漠扯過衣架上的浴巾,隨意得裹在身上,然後就擦著頭髮出了浴室的門。
逢漠的皮膚要比凌禪深上幾度,腹肌很明顯,更有男人味,逢漠現在身高與凌禪不相上下,但逢漠的骨架比凌禪寬上些,顯得更加高大。
凌禪常用的浴巾對逢漠來說不算寬敞。
凌禪換了寬鬆的睡衣,正站在衣櫃前邊,把之前在商場裡給逢漠買的新衣服拿出來,一件件得掛在衣櫃裡。
聽到有動靜,凌禪回頭,這一回頭,就看到逢漠出了浴室的門。
逢漠腰上圍著浴巾,卻圍得漫不經心。松松垮垮的,要掉不掉,露著結實的胸膛、小腹與筆直修長的長腿。
浴巾不寬,只能遮到逢漠的膝蓋往上的位置,行走間,大腿要露不露,比不裹更惹人遐想。
凌禪注意到逢漠身上的疤痕還在,好幾天了,逢漠的傷疤還沒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