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墨色印在天空就像是墨水滴在了水裡,最後把魔氣周圍的藍天也都染成了墨色。
墨色還在緩慢的擴散。
一種讓人汗毛直立的氣息從山上傳來,是積攢了不知道多少負面情緒的瘋狂與邪念。
陸域:「這魔氣比這隻魔的魔氣濃郁多了,難道是凌禪他們找到了正吞噬的魔王?」
鬼一搖頭:「這情況看起來不像。」
「鬼夭!醒來!」
陸域正研究從山頂冒出來的蘑菇雲,就聽白亦司一聲喊。
陸域立刻回頭,鬼夭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了頭,他那雙眼睛裡有黑色的霧氣纏繞,蟒形權杖頂頭的紅色珠子微微發光。
是入魔的徵兆。
白亦司看到紅珠發光,身體緊繃:「鬼夭,醒醒!寒夭!!」
白亦司的聲音到了最後都有些破音,鬼夭的眼睛眨了眨,權杖上的紅光淡去。
陸域握緊了手裡的劍:「你很怕鬼夭?」
白亦司見鬼夭停下動作,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鬼夭生前的能力很逆天,這柄權杖是邪器,是鬼夭隨身攜帶壓制的武器,威力不比你手裡的七星劍小。」
白亦司:「恢復生前能力的鬼夭 入魔 邪器,我們可以逃也許死不了,但羅盤肯定是保不住的。」
鬼一站在車邊,悄聲問:「杜丘寒,羅盤情況怎麼樣?」
車裡寂靜,過了幾秒,許君清嘶啞的聲音傳來:「一分鐘……」
.
「這魔王挺狡猾。」
這片針骨樹是擾亂方向,隔絕魔氣的陣法,他們想要找到魔王就必須破壞陣法,但破壞了陣法就會放出陣法下的魔氣陰氣與死氣。
二選一,或者哪個都不選。
凌禪:「這裡荒山野嶺,除了與魔王做了交易的那些人不受魔氣影響,這裡沒什麼人。就算魔氣爆發,影響不算太大。」
凌禪頓了頓,補充:「只要我們快速解決這裡,影響就不算太大。」
意逢漠拿著令牌站在凌禪身側,與凌禪肩並肩,把邵辛延跟付睿岩護在身後:「那我們來速戰速決。」
逢漠手裡的令牌又開始嗡嗡響。
逢漠眯了眯眼,右手握住令牌,左手食指點在令牌上,令牌安靜下來。
凌禪被劃傷了手指,秉著不讓費的原則,他把指尖的血滴在了羅盤上。
凌禪清冷的聲音在濕冷的陰氣里顯得有些溫和:「我以為你會把我也護進去。」
逢漠在令牌上快速得畫符:「那可不行,師傅你也是驅魔人,這個世界需要你護。」
凌禪笑了笑,手裏劍起劍落,劍氣交織,把所有的魔氣與陰氣阻擋在劍氣之外,護住了一方平安。
邵辛延被保護著,抬頭卻發現頭頂的天空已經成了濃郁的黑色,有一種壓抑又瘋狂的情緒在胸口蔓延,催促著他去做些什麼。
邵辛延咬了一口舌尖,疼痛讓他大腦瞬間清醒:「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