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昕佯裝沒有察覺到周大師的情緒,斟酌了好一會兒才決定實話實說,「剛才進山時,宋銘文帶著殭屍一同出現,聽他的話里的意思,似乎是投靠了他們。他身份有些特殊,所以也不好按法律流程處置。如果周大師你不嫌麻煩的話,就交給你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她終於鬆了口氣。
周大師起初沒有反應過來,待聽懂舒昕話里的意思後,他錯愕地抬起頭,「你說的都是真的?」
在他的心裡,就算宋銘文秉性不好,但也絕對不會用自己所學來替惡人做如此傷天害理的壞事。
舒昕不敢與其對視,她偏過頭,語氣淡淡,「是的。」生怕周大師繼續追問,她又補充道,「如今宋銘文被趙傑他們關押著,周大師,你隨時可以去看他。至於他帶的殭屍,現在還在山頭沒有處置。」
周大師眼裡的光一下子破碎了。
他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一股憤怒之情從心底湧出,旋即溢滿了四肢百骸。
良久,周大師才勉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扯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我先去看看他。」
說完,他踉踉蹌蹌地往趙傑的方向走去。
趙傑等人原地待命,見周大師過來了,連忙湊上前,「大師,你有什麼吩咐直接說。」
玄學界,年紀越大的越是老泰斗,誰都不能得罪。
周大師神色雖依舊難看的很,但說話卻是客客氣氣,「我想去見一下宋銘文。」
趙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他連忙道,「我們這隊人一直匆匆忙忙的,也來不及把宋銘文押走,所以安排了好幾個人輪流看著他呢。」為了提高一點存在感,他繪聲繪色地把宋銘文的醜陋樣講了一通,說到最後,他才問道,「這位大師,你找宋銘文什麼事兒呀?」
周大師心仿佛被針扎過似的,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原來方才舒昕講話已經很客氣了。
也怪他,要不是他心慈手軟,只把宋銘文逐出師門,又怎會犯下如今的滔天大禍。
「我是他的師父,有幾句話想問他。」
趙傑神情陡然凝固,他愣了好半晌,才結結巴巴道,「是……宋銘文的師父啊。我……我剛剛……」
周大師哪有心情計較這些,更何況趙傑所說的都是事實,他擺了擺手,「先帶我去見他吧。」
趙傑欲哭無淚,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刮子。
早知道這位大師是宋銘文的師傅,他這麼嘴賤幹什麼!雖然宋銘文已經被逐出師門了,但萬一這師傅心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