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西北密山拐賣事件新聞早有播報,我不信和你們的行程沒有一丁點聯繫。能夠讓你出面的,事件性質恐怕已經嚴重到一定的程度,你就這麼無所顧忌的把舒昕推出去,萬一被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瘋狂報復怎麼辦?你能護得住她一時,能護得住她一世嗎?」
「閆廷利,我最後和你說一次,我要的是她平安、快樂,以後少讓她和那些齷齪事扯上聯繫。」
一想到舒昕會因此而發生什麼意外,他覺得渾身都暴躁起來。
閆廷利語氣依舊平靜,「那你問過舒昕的想法嗎?」沉默了許久,他才繼續道,「我這裡還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先不和你說了。」
掛斷電話後,他在走廊外站了好一會兒,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才沉重地回到了辦公室。
不管怎樣,哪怕付出性命的代價,他也會把昕昕護的好好的。
唐忠腦海中反覆迴蕩著閆廷利的反問,很快,他積攢的怒氣如潮水般退去。
雙手捂著臉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收拾了心情,走出臥室。
可瞧見臥室門口那雙眼通紅的小姑娘,他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
「好好的,怎麼哭了呢?」
唐忠從來沒有見舒昕流過眼淚,再苦再難的事情,在她眼裡仿佛都不是事兒,她身上那股堅強、倔強勁兒,令人嘆為觀止。
他伸出手,想要替舒昕擦眼淚。
舒昕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她撲到唐忠的懷裡,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到最後,只哽咽道,「老師。」
舒昕一直知道,唐忠對自己很好,卻沒想到,為了她的安危,他竟然會和師父吵起來。
這說明了什麼,在唐忠的心裡,自己的地位可能已經超過了多年的摯友,她何德何能。
「老師,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讓自己出事。」
唐忠後背有些僵硬。
他不是個煽情的性子,一想到自己說的話被舒昕聽見了,臉上有些燒得慌,他手足無措,最後抬起右手,撫摸舒昕的頭頂,「傻孩子。」
舒昕把唐忠抱得更緊,「我還要孝敬你一輩子呢,不僅僅是我要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唐忠的情緒一下子被舒昕安撫下來,他微嘆,「快別哭了,衣服都被你哭濕了。」
他本還想問舒昕的想法,可瞧見她的眼淚,什麼都不想問了,罷了罷了,他多護著一些,孩子開心就好。
舒昕聽著這調侃,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痕,臉上漾出了一抹笑意,「那咱們繼續去吃飯。」
唐忠點了點頭,隨後指了指衣服上的濕潤處,「我先換件衣服。」
舒昕點頭。
等兩人再次坐在飯桌前,氛圍較之剛才不知溫馨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