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茅草屋內,五人關上門,坐在大廳面面相覷。
季蓁右手放在桌上,手指無意識的點擊桌面。這些天離開又回來,來來回回,如果是意志不堅定的人真的要崩潰了,像是冥冥之中故意要把他們困在這個村子。
“明天還走嗎?”
姜半夏低頭不語,胡不歸滿臉沮喪,虞嫵垂頭不停的揉搓褲子。
季蓁眼神掃了一圈,最終和楚刈對視。
“要走嗎?”季蓁繼續問。
無法走出村子讓每個人都很挫敗,可是他們不可能待在村子裡,楚刈定定神,斬釘截鐵道:“走。”
胡不歸欲言又止。
楚刈皺眉,說:“想說什麼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明天再碰到豿蟲怎麼辦?我……”胡不歸五官糾結成一團,“我跑不動了。”三四天,天天背著人跑,鐵打的人也撐不住啊。
“沒出息。”楚刈瞪眼,胡不歸不服氣,哥倆大眼瞪小眼,場面一度很尷尬。
季蓁怕他兩吵起來,趕忙轉移話題,“虞嫵,你衣服怎麼了?”
“別提了。”虞嫵一臉鬱悶,把腿亮出來,淺灰色牛仔褲上滿是黑泥草漬,尤其膝蓋處一大片深黑色髒污,“這是我最後一條褲子,結果今早被潑了茶水,又在山林一番折騰,髒的不能穿。”
這衣服季蓁看著就難受,道:“我那還有幾件褲子,等會兒給你拿一條。”
聽到這句話,虞嫵很是感激,正準備道謝,就被姜半夏打斷。
“你今早也被潑了寂鶴枝水嗎?”
虞嫵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茫然答道,“對啊。”
姜半夏神情慎重,又問胡不歸,“第一天離開時你也被潑了是嗎?”
胡不歸點頭。
“楚哥,昨天你也被潑了對嗎?”
這時大家才察覺不對勁,為什麼每次離開前,都會有人被潑寂鶴枝水。
“寂鶴枝水是不是有問題?”季蓁急問。
“是。”姜半夏臉上帶有愧疚之色,“是我學藝不精,現在才想起來寂鶴樹是螯狌築巢之地,長年累月與寂鶴樹接觸,螯狌身上就帶有寂鶴樹的味道。豿蟲嗅覺驚人,視力卻不行,當我們衣服上沾有濃郁的寂鶴樹的味道,它們就誤把我們當做螯狌了,所以才窮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