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高考填志願的時候,雨好大,我在校門口等了好久也沒等到林易,去他家找他才知道他準備去打工掙錢還債,不去上學了,甚至要和我分手。”
嚴若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掉落,“我想幫他,可是他根本不接受我的幫助,冷言惡語的把我趕走。”
季蓁想,或許那時候林易是怕自己拖累她,有那樣一個嗜賭如命、自私自利的父親,再多的錢也經不住折騰。
嚴若從季蓁的表情看出她所想,搖頭說:“我那時還小,沒想過這麼多,只知道我愛的人不要我了,心裡承受不住,精神恍惚間失足掉進水裡,在醫院躺了好久,那段時間,我每天打電話給他,可是他都不接,我只能發簡訊,說我想他,說沒他我會死。”
嚴若醒了醒鼻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是不是很傻?”沒等季蓁回答,她自言自語道:“不,不是很傻,是蠢,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發消息打擾他,他後來也不會答應那事。”
“什麼事?”季蓁問。
周孝把手機錄音功能打開,他覺得後面說的應該是重要證據。
可是嚴若沒有回答,自顧自的接著道:“病好後,我被安排到帝都上學,和哥哥在一所學校——帝都大學。我每天都在想他,想的心疼的整晚整晚睡不著。一睡不著我就給他發簡訊,雖然他從來都沒回過,但我至少覺得心安。”
“開學兩個月後,我去找哥哥,沒想到卻看見了他,他居然是經管學院大一新生,他跟我在一所學校,卻對我避之不見,我那時瘋了一般質問他,可是他看見我就跑。”
“之後我每次去經管學院堵他,一來二去,哥哥也知道了,沒人知道我們曾是情侶,我不敢告訴哥哥,如果哥哥知道,一定會打死他的,所以我告訴他我想追林易,哥哥不准,說林易不是一個好人,說他每個月十五號都會在校門口等一輛豪車,第二天才回來。”
季蓁問:“你沒有相信對嗎?”
“對。”嚴若點頭,“我不相信我愛過的男孩會是那樣的人,為了證明真相,我每個月十五號在校門口蹲著,終於某天等到他,即使親眼見到他上了車我也不敢相信,我跟在後面,跟到了一棟高檔小區,在門口等了一夜,那一夜,心涼的跟從冰窖里拿出來一樣。”
“第二天看見林易踉蹌的從小區出來後,我瘋了,衝上去打了他一巴掌。我呆在外面坐了一夜,身體疲倦至極,力氣不會很大,可是我直接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昏了過去。我嚇壞了,叫車送到醫院,然後,我看見……”
嚴若不知道想到什麼,渾身發抖,又驚又懼又恨道:“他胸口全是黑點,我見過這個,我高中室友身上就有,後來她跳樓了,我才從她留下的日記里知道,這黑點是被人取心頭血留下的痕跡。”
“心頭血?”季蓁看過一本書,裡面介紹心頭血有些講究,跟人的生辰八字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