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來,李明珠就極為高興地迎上去,羞怯地望著他殷勤地說:「李言哥哥工作辛苦了吧,這粥我熬了好久,快嘗嘗好不好吃。」
李言接過湯勺,慢慢滑動著白瓷碗裡的粥,輕輕吹著飄散的熱氣,轉頭問她:「葉爾吃過了嗎?」
李明珠笑容一僵,情緒立刻就顯現出來。
她畢業後找了個幼兒園工作,工作沒多久就嫌工資太低辭了,也沒做過其它工作,在家又被嬌縱壞了,心性上哪裡比得上李言的深沉。
她嘟著嘴說:「李言哥哥,你先嘗嘗嘛,人家可是特意做給你吃的。」她說完目光期待地等待著他的表揚,但接觸到他暗的無邊無際的眸光時,聲音頓時消了下去,不高興地道:「這粥這麼燙,二子現在傻了,要是燙到她怎麼辦?」
「她睡了一下午了?怎麼不叫醒她?」
李明珠撇撇嘴,她才不要叫醒她呢,一個傻子。「她想睡,我怎麼好打擾她?她醒來就吵著要做作業,要爺爺,我哪裡弄來個爺爺給她?偷去……」啊,這個啊字在李言冰冷的目光中給吞了回去,心中顫顫。
自從葉爾瘋了之後,李言就再不復當年溫和的個性,而是整個都像一把出鞘的利劍,冷冷的,很是鋒銳,仿佛只要往他身邊一站都要被他身上的劍氣所傷,這讓李明珠一方面愛慕他的同時,又有些懼怕他。
他即使再冷,也抵不住他俊美容顏的吸引力和他家萬貫家財。
都說結婚就像女人的第二次投胎,第一次她不能選擇,很不幸投在了一個貧窮的家庭里,第二次她可以自己選擇,當然要選個好點的,兩家又是世交,她就不信她進了他家的門,她家人會虧待她,就算看在她家長輩的份上也不會為難她的,在她和葉爾之間選擇,相信他的家人都會選她而不會選那個已經瘋了的傻子。
李言放下粥起身到打開葉爾房間的門,進入她的房間,見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小團,睡在床的角落裡,懷裡抱著他買給她的小熊,安靜的睡著,只是睡得似乎極不安穩,臉上也有被淚打濕的痕跡。
他走過去,輕輕將她身體打開,可只是這麼一觸碰她就醒了,睜開眼眸里還濕漉漉的,像被一夜春雨淋濕的花瓣上的晨露那般晶亮清澈。
她似乎還有些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中,雙眼迷濛地望著他,臉上還有些嬌憨,望著他臉上露出個極是純澈的笑容,愛嬌地喊,「曉宇~」
若不是她喊的名字不對,任誰看到她這樣的笑容這樣軟糯的聲音,心也都會酥成桃花蘇,軟的像小時候吃過的麥芽糖。
李言心裡一暗,卻沒有辦法生氣。
對於葉爾,他永遠沒有辦法生氣,有的只是心疼和愧疚。
他只是想得到這個小東西,成為他的小妻子,才吩咐秦可卿演了那麼一齣戲,連秦可卿出國留學都是他安排的,不然她哪裡來的錢去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