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的,肯定是不敢的。
他習慣了,就像是當年齊瓊宇那樣,真的被家長發現,他什麼都不敢說!
顧銘難道承受得了世俗的壓力嗎?身邊的老師、同學、朋友,甚至這名聲還會伴隨著工作。只要遇見有偏見的人,就會被嘲笑!
更別說他們之間比普通的同性戀人還多了一層關係!
他們還曾是親人,同住一個屋檐下的親人。
所以,到頭來,他還是只能一個人。
「走吧!要去國外上學你就去吧。」
靳沉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示意顧銘拿著信封回去。
他想在這裡靜一靜。
……想一想,之後一個人,要怎麼過。
這時候小孩說不定都不肯認他了吧?
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說不定還會罵幾句噁心,變態。
好似是想到了那個畫面,諷刺的笑容重新掛上靳沉的臉龐。
他不知道,身後的顧銘,其實完全是另一種感受。
他沒想過是這個原因!
他已經傻了整整三分鐘了。
過去,一直是他在追求先生,一直是他在努力奔跑,他以為先生其實是不喜歡他的……不然為什麼這麼努力都沒有什麼效果?
可是先生他剛剛說,說他也喜歡他?
他想要對他……對他……
顧銘的臉騰得紅了,一時之間手腳都不知如何安放。
原來他不是單相思,原來先生有回應!
他哪裡在乎過別人的眼光,他一向只在乎先生的!只要先生同意,他其他的什麼都不怕!
「先生,我沒有……我不是……我……」
他語無倫次地靠近,扒在靳沉椅子邊上,執著的想要把自己的內心傳遞過去。
可是靳沉這會兒還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悲傷中,根本就不搭理顧銘,即使是聽到顧銘的辯解,也以為是他的安慰之詞。
顧銘急了,企圖跨坐到靳沉的腿上,讓他避無可避。
可是他腿一伸,動作一大,腳底的痂頓時被蹭起一塊,他沒忍住叫了出來,「嘶!好疼……」
靳沉聽見這個聲音終於忍不住回了頭,沒好氣地把顧銘擺好姿勢,「你還要幹嘛?罵兩句我很噁心嗎?」
他真是犯賤,明明知道自己不討人喜歡,竟然還捨不得看他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