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靳沉緊了緊手臂,讓顧銘可以把臉也埋進他懷裡。
顧銘自從靳沉來了,才開始小聲地啜泣,念叨兩句,就哼哼唧唧地哭一聲,手指抓住靳沉的衣襟不放。
他就仿佛是多年的一個幻想被打破了,原來他已經沒有親人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那一刻的孤獨、寂寥讓他無所適從,好像藏在靳沉懷裡才能躲開這個可怕的事實。
「我是不是一個人了……」
顧銘頭抵著靳沉的肩,腫著眼睛說。
「不是,你還有我。」
「可是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沒有其他人了……」
他和先生真的能長久嗎?
顧銘偶爾也會忐忑。靳沉比他大,比他成熟,在他面前,自己永遠是小孩。先生會不會也有厭煩他的一天?
「顧銘,你還有我。」
靳沉沒有生氣,他抬起顧銘的臉,輕輕地吻去每一顆淚珠。
濡濕的吻落在臉上,輕輕的,柔柔的,充滿了愛和珍視。
又十分堅定,不容抗拒。
靳沉看到了顧銘眼裡的驚慌,看到了那份無措。他其實早就發現了顧銘的身世,但是他想著,還是讓小朋友自己發現吧,便只是把他調過來,什麼都不說。可是現在看著顧銘的樣子,他又開始心疼。
一個從來沒出現過的陌生人,無非是占個名頭,憑什麼讓顧銘這麼傷心?
「你還有我,還有牛爺爺,還有老師同學,還有許多朋友,你不是一無所有。」靳沉再次強調了一遍。
顧銘還是怔愣地看著他,好像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靳沉吻到了他的嘴唇,就只是貼著唇瓣親昵地碰觸著。
溫熱的氣流從這端傳到那端,兩人小心翼翼地交換著。靳沉終於下定了決心,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準備了許久的東西。
「顧銘,我們去國外結婚吧。」
結了婚,你就只屬於我,我也只會屬於你。
一個戒指,在悄然無聲間戴到了顧銘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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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教授幾乎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親友。
他瘋了。
「靳沉,你做的這是什麼事,你怎麼能這麼做!」
靳沉任由牛教授打了一拐杖,呸地吐出一口血沫,「我愛他,他也愛我。顧銘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牛教授紅著眼,呼哧呼哧地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