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長安有柳照的各種親朋好友,還有他的親爹,柳文熙就喘不上氣來,接旨時都心不甘情不願。他忍著到皇帝的使者去休息,旁人都離開了,才和舒瑾開口。
「我能不回去麼?」
「父親也讓你回去,怕是不行。」舒瑾嘆了口氣,柳文熙的想法他自然能夠猜到,他不止一次表達過自己不想回長安。現在舒瑾看到柳文熙一臉失魂落魄,就仿佛自己的魂魄也被去了幾分,都想著要不然就裝病抗旨好了。
「我可太難了。」柳文熙梗了半天,幽幽吐出一口氣,看舒瑾神情,也是非去不可。
也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皇帝多好啊,想幹嘛幹嘛,而別人呢,就算是舒瑾這樣高高在上的王爺也少不了被人管轄。不過麼,舒瑾還是做個王爺好,做皇帝不就更離不開長安了?
「也並非沒有應對之法。」舒瑾看他這樣,又笑了笑,伸手揉揉他的頭髮。那日柳文熙說了讓自己給他梳頭,其實還是賭氣,平日都自力更生。倒是今天柳文熙主動要求梳頭服務。自己梳起來的頭髮,當然要自己弄亂,舒瑾摸得理直氣壯。
柳文熙頭上的翠玉簪子和他的正是一對,映襯著他一頭烏髮,好看的緊。
「什麼方法,裝失憶?」柳文熙問。
「這會兒再用這法子就晚了,也沒必要。」舒瑾說道。
既然舒瑾如此說,柳文熙自然就心安了,他和舒瑾向來分工明確。他搞科學工程,舒瑾管人際關係,兩邊做的都很好,對對方都有十二分的信任。
舒瑾鬆開手,挪開放在他身上的目光,細細和他講自己的想法。
「柳照本身就沉默寡言,他京中的朋友大多是一同上學的同學,深交的並不多。等會兒我寫封信給三哥,讓他找個法子把這個幾個都派到外地去,等過了年再回來。剩下不熟悉的,盡可以應付過去,你們的身份差距懸殊,不必客氣。」舒瑾說著就要去拿紙筆。
「這也行?」柳文熙瞠目結舌,先前的沮喪都忘了大半。萬惡的特權階級,直接把可能產生問題的人解決了,真是……帥氣極了。
「我之前……了解了不少柳照的事。」舒瑾斟酌了下,說道,見柳文熙沒有反應,便放下心。
「他母親去世的早,和家裡人的關係都一般,平日裡也不太說話,到時你就少說話。如今你的品級比柳侍郎高,對著他和夫人客套些,其他親戚盡可以不管。」舒瑾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