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大概是白天騎了馬, 又見了很多人, 鬧騰的不少,因而一直在說夢話,手腳亂動。柳文熙睡得人事不省, 舒瑾聽到兒子的動靜,便起來借著月光過來,將萌萌的被子蓋好。
他兒子翻了個身, 又將被子踹開,嗓子裡哼哼唧唧。
舒瑾看他也不像是要醒的樣子,猜想他大概只是做了夢所以睡得不消停, 便伸手在他身上輕輕拍拍。萌萌感受到了爹的愛撫,逐漸安靜下來,呼吸均勻。等他睡熟了,舒瑾又把被子給他蓋好,往身下掖了掖。
他這才放心去睡,等到夜深有些涼意的時候,又醒過來,先給他身邊也踹了被子的柳文熙蓋好了,然後又去給下面那個小的蓋好。此時月光已經隱匿,屋子裡黑咕隆咚的,外面守夜的人都換了一個。
舒瑾看著點燃的蠟燭,外面的黑夜,此時才體會到看管孩子的艱辛。他倒是沒想著推己及人,畢竟他家二老也沒體會過。
大晚上的他也沒想太多,吹熄了蠟燭,回到床上抱著柳文熙又睡了。柳文熙依舊沒有醒,但感受到舒瑾的熱度便湊了過來,將一條腿搭在他身上,睡得更踏實了。
第二日小世子留守,兩個爹去參加宴會。他們倒不是不想要帶著萌萌玩兒,只是怕外面人多又雜亂,有人圖謀不軌還是其次,最怕小孩子傳染上什麼病症。
宴會很是熱鬧,特別是有遼王和王妃來參與,誰都不敢怠慢。幾乎每個與會的人都想要見上遼王一面,但只有那麼區區幾個能夠見到,還不如當初宴會的商人。
柳文熙聽著幾位當地大才子在這裡吟詩作對,甚至還有人呈上文章希望舒瑾能夠看一眼,只覺得太酸。舒瑾自然是挑挑揀揀,無論他們說多少都不置可否。倒是旁邊的柳文熙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他從小學習的詩文都是兩千多年以來的精華篇章,這些所謂才子們的詩作還是差了一截。
熬過宴會,隔日一行人便又出發。這幾日氣溫有所下降,本來可以跟著爹爹們騎馬的萌萌被放在馬車裡面,為了避免他寂寞,由兩個爹輪流回去陪著他。
萌萌生性活潑好動,在車裡也難免上躥下跳,在奶娘和侍女面前放肆得很,知道她們都不敢惹到自己。但是在親爹進來的時候,萌萌還是有些忌憚的,蹦跳地稍微少了些,轉而蹭到親爹身上,讓他陪著自己玩兒。
「萌萌你怎麼越來越不聽話了?」柳文熙指著萌萌說道,萌萌一臉可愛地歪頭看著他,好像在用行動告訴他,自己很聽話啊,哪裡不聽話了。
「世子活潑些才好。」綠竹在一邊說道。
「你們別盡慣著他,離了我們就無法無天了。」柳文熙伸手掐住萌萌的小臉蛋,萌萌還對著他笑,反正柳文熙也沒用力,他爹怎麼捨得打自己呢?
綠竹沒說話,只是笑。其實舒瑾小時候也想要淘氣來的,就是身體不好,沒有那個精力,只能暗戳戳使壞。等到大了,請了老師了,就有老師管著,慢慢也就收斂成如今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