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單獨是不可能單獨的,謝翡心說我就是為了躲你才奔逃幾千里,居然還被你給撞見了,命運好難。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需要顧及什麼了,反正他的身份就是得罪主角的原罪,根本沒有求和的選擇,於是笑眯眯地說:「我們倆也不大熟,就沒什麼好聊的吧,以前住謝家你也不愛和我說話啊。」
謝堯面帶失落:「翡翠,你還在怪我嗎?」
「說事實而已。」謝翡並不想在這種場合掰扯原主遭受的難堪和委屈,只提醒謝堯:「而且我已經改名叫謝翡了,謝翡翠原本該是你的名字,別再叫錯了。」
直到此刻,謝堯完全可以確定,他那個將所有情緒和欲望寫在臉上的弟弟,是真的大變樣了。對方似乎褪下了野蠻人的外衣,進入了文明社會,也懂得虛偽周旋、話里藏針了。
謝堯腦中閃過諸多念頭,忽聽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轉回頭,原來是養父的一位朋友。
他能拿到晚宴的邀請函,正是因為有對方幫忙,謝堯不敢怠慢,只衝面前三人說了聲抱歉,便朝那位長輩走去。
寒暄過後,他又朝原來的位置看了看,正巧看見郁離和謝翡雙雙走向露台的背影。
「沒想到你居然認識他。」謝翡撐著露台扶欄,假裝今天才知道這件事,「雖然謝家沒有億萬家產,但也有集團公司可以繼承,他不好好學習如何管理企業,反而選擇去八竿子打不著的娛樂圈,是完全不擔心我和他爭奪繼承權嗎?」
「他是條錦鯉。」郁離忽然說。
謝翡不意外郁離能看出來,而他之所以主動提起謝堯,就是想打聽一下有沒有防備對方的辦法。
「那條魚體內的妖族血脈比尋常半妖更純粹,讓他可以更快領悟傳承。」郁離口吻譏誚,不屑地說:「他應該已經知道,如果想淬鍊血脈,需要更多的信仰之力,因此才會選擇做明星。」
「信仰之力?」
「粉絲對他的喜歡和迷戀,就是一種信仰。」
謝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出最關鍵的問題:「錦鯉不是通常都象徵吉祥如意嗎?平時網絡上也總有人拜錦鯉,我見有人說,如果得罪了錦鯉會被反噬……那我當時意外成了植物人,會不會和他有關?」
郁離沒有直接說會或不會,而是很嚴謹地告訴他「很有可能」。
謝翡一急:「那今天我倆見面了,萬一……」
「沒有萬一。」郁離截斷他的假設,轉過頭直視他。
燈輝下,郁離眼中藏著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意味,半晌,他唇角輕翹,不可一世地說:「有我在,你怕什麼?」
謝翡隱隱記得不久前郁離也說過類似的話,當時的場景卻不大能想得起來。
不過既然郁離承諾了沒有萬一,他就相信沒有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