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讓它放的是另外一首,也沒讓它現在就放。」
郁離冷笑,歌詞裡的暗示都那麼露骨了,還敢假裝無事發生,他正要戳穿謝翡拙劣的謊言,一陣悠揚的鈴聲忽而響起。
來電的竟是安明易,他告訴謝翡今天有個非常重要的視頻會議,各大股東都會到場,但負責匯報的總設計師白焰卻找不到人,電話也一直沒人接。
「他昨天晚上就沒回來。」白焰隔三差五就要去邵陽鎮上泡吧,偶爾會有夜不歸宿的情況。大家都是成年人,謝翡從不打聽對方的私事,今早聽說對方一夜未歸時也並未放在心上,這會兒卻開始擔心了,「是手機沒電了嗎?還是喝醉了沒醒?」
「應該不會,白焰在業內很有信譽,除了能力之外,他的工作態度也一貫嚴謹,不可能會出現這種紕漏。」安明易聲音微沉,「我有點擔心他,謝老闆能不能幫忙找找人。」
「當然。」謝翡心裡發慌,草草說了兩句便掛斷電話。
「誰沒回來?」郁離只聽到謝翡這邊的回話,信息不全。
「白先生。」謝翡簡略說了下白焰的事,「哥,你能幫忙算算嗎?」
郁離卻不以為意:「我早就看出他最近有一小劫,不過最後卻能逢凶化吉,沒事,讓銀粟去找。」
謝翡十分信任郁離,當即鬆了口氣。
兩人一塊兒回了屋,開門時,頭頂「嘭」的一聲飄落五彩紙屑。
謝翡尷尬地撓撓臉,「本來想給你一個殺青驚喜的,我讓銀粟放歌也是在這時候……」
郁離嗤笑一聲,也不知信沒信。
進房間後,郁離拿了乾淨的衣服去浴室洗澡,謝翡倒是沒走,而是留下來幫忙收拾行李。
與此同時,銀粟已循著白焰的味道飛至紹陽鎮城郊村。
它在某條逼仄的巷道上空盤旋片刻,最終停落在盡頭一間老舊的平房前。
泛黃的木門表面貼滿了各式開鎖小廣告,銀粟飛上窗沿,貼著玻璃向內窺探。
門內光線昏暗,陳設凌亂,到處堆積著雜物和垃圾,唯有中間一張大床乾乾淨淨。
床上正躺著個只穿了條睡裙的女人,她樣貌不俗,身材微胖,此時神態安詳地閉著眼,雙手做祈禱狀放在胸口。
她身上蓋著條蓬鬆的被子,隆起的弧度明顯不大正常。
「哐鏘——」
突然一聲巨響,窗戶玻璃被從外撞碎,女人猛地睜眼,驚見一隻白色大鳥疾飛而入。
銀粟轉眼沖至女人近前,衝著對方又抓又撓,在女人臉上留上道道血痕。
女人左躲右閃,雙臂亂揮,試圖擒住白鳥,可始終未能如願。
她終於忍受不住掀開了被子,暴露出藏在被子下的一個金髮男人。
男人伏在她身上,隔著睡裙臉朝下埋在她腹部,像是毫無知覺般動也不動。
但隨著女人跳下床,男人的臉卻依舊詭異地粘在她腹部,身體則癱軟地拖在地上,好似一灘爛泥。
女人抓住男人的頭髮用力一扯,就像撕掉了長在身上的某樣組織,腹部立刻血肉模糊,隱隱能看清是張人臉的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