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三的話說的天衣無縫,黎君一時還真不好反駁,更何況,經徐大人這一提點,他也懷疑穆婉秋就是他要找的相爺之女。
看了候三一眼,黎君神色不動地接過密函,徐徐展開,低頭看了起來。
良久,他啞然失笑,「這密函上明明寫著,相爺之女生性驕縱好武,琴棋書畫俱不精通…」把密函扔到案上,「徐大人昨日聽過白姑娘的琴聲,分明是受過高人傳授,沒個十年八年的造詣是彈不來的,果真是犯官之女,白姑娘怎敢如此高調地進出賭場…」又道,「別說一個大戶小姐,就是當今公主,也有微服民間的,徐大人多慮了…」
「這…這…」徐大人還真沒細看那份公文,狠狠地瞪了候三一眼,伸手拿過公文,良久,訕訕笑道,「不是最好,不是最好…」擦擦額頭的汗,「是本官多慮了,幸虧黎公子提醒…」又回頭吩咐,「來人,去請白姑娘過來…」
瞧著黎君端坐在徐大人身邊,穆婉秋心安了不少,朝兩人盈盈下拜,「徐大人安,黎公子安…」
「白姑娘快請坐…」徐大人的五官都擠到了一處,「來人,給白姑娘上茶…」
端茶淺淺地喝了一口,穆婉秋放下茶杯,「不知大人招民女來,何事?」
「…這雨能下多久?」徐大人望著窗外已由瓢潑變成綿綿細雨的天空。
「三天…」穆婉秋脫口說道。
說的這麼肯定,就說明她是胸有成竹!
眾人俱不可置信地轉向她,連黎君也投來一抹驚訝之色。
屋裡沉寂下來,像窗外綿綿的細雨。
「大人…」穆婉秋挺了挺後背,「既然雨已如約求下,大人對平城百姓也有了交代,還請大人放民女歸去…」
儘管知道徐大人不會放她走,可她總得試試,不是?
「…歸去?」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徐大人心通地跳了下,他下意識看向黎君,黎君自在地坐在那裡,五指悠然地敲打著桌面,甚是悅耳。
「…不急,白姑娘要去哪兒?」躊躇了半天,徐大人眨著金魚眼睛,爽朗地說道,「待雨停了,本官親自派人護送…」急中生智,他忽然想起,要殺人奪財,在她歸去的路上下手更好。
正好避開黎公子。
「…大人日理萬機,民女怎敢勞煩?」穆婉秋婉轉地拒絕道。
「不煩…不煩…」想到了計策,徐大人心情格外地好,「白姑娘為民求雨,功不可沒,怎麼也得多住些日子,讓本官聊表寸心…」
誠懇至極的語氣透著股不容置疑,穆婉秋苦笑,她不答應行嗎?
見穆婉秋輕快地應下了,臉上看不出一絲不安,徐大人長出一口氣,扭頭看了看黎君,正要開口,許傑敲門進來,「…昨日臨縣被雷劈死了三個人,平城的百姓聽說了,紛紛送來了酒肉感謝白姑娘昨日的提醒…」
「…提醒?」黎君疑惑地看向穆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