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身邊就是一支解語花。
只是,礙於姚謹,他這心思是萬萬不能泄露的,此時見姚謹看過來,不敢忤逆她,竟支支吾吾地猶豫起來。
見他如此,姚謹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正要發作,就聽背後有人大喊,「…對,還是姚三爺開明」
「斗香不過圖個樂兒…」
「沒必要斗個你死我活…」
…
有人喊出第一聲,其他人立即附和起來,轟的一下,人群里炸了鍋。
支持姚武的人竟占了絕大部分。
姚武雄雞般挺直了胸堂,仿佛得勝歸來的大英雄,又似是一個救美人於危難之中的義士。
錢箔偷偷擦了把汗,暗道,「幸虧我話說得慢,否則今天就被罵成不通情理了…」
姚謹臉色由紅變黑,又變的鐵青,最後轉為灰白。
緊握拳頭的指甲都摳到了肉里。
縱是千不願,萬不願,眾目睽睽之下,她也再不能逼劉師傅把賭約改回來了;無論如何,她不能讓眾人把一個「驕縱任性」的字眼加到她頭上。
靜靜地坐著,直看著眾人平息下來,她才朝劉師傅優雅地笑了笑,「…既然大家都說好,你們就配料吧。」
塵埃落定,劉師傅長舒了一口氣,指著屋門口一個巨大的漏壺對穆晚秋說道,「現在是巳時一刻,我們這就開始配料,各出一百支香,午時一刻在這聚齊,讓大家評判…」
新秘方的和面時間要比她原來的短了許多,雖然出的香表面光潔和質地彈性上仍不如穆晚秋的,但這並不影響她贏。
斗香,看的是香味和香韻
畢竟手裡握著姚記大師傅的祖傳秘方,在這一點上,她很自信。
可劉師傅總認為這是個欠缺,她思前想後,最後認定穆晚秋的香質地好,一定與她手上的力氣足,和面的時間長有關,聽阿春說,穆晚秋每次制香光和面至少就要一個多時辰,所以她才刻意地限制時間。
能讓穆晚秋少一份優勢就是一分,哪怕一點點也好。
「…午時一刻就結束? 」姚武也看向漏壺,「不過一個時辰,能制完嗎?」他抬頭看看天,就算這日頭再足,也曬不干啊!「…時辰是不是太短了? 」他關切地看著穆晚秋。
劉師傅敢約這麼短的時間,一定是極有把握,可是,這個小姑娘行嗎?
在他心裡,穆晚秋已經是他的人了,他自然要替她著想。
「這還要借林嫂的烘香室…」怕穆晚秋藉機討價,劉師傅搶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