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自己命運的同時,她也在一點一點地改變著他、谷琴和柳風的命?
「姐…」很少看到一向沉靜的穆婉秋如此鎖子擔憂地叫了一聲。
「好!…太好了!」回過神來,穆婉秋連說了幾個好,一把合上帳冊,「走,姐今兒領你們去望鄉居吃醬肘子…」
「姐姐是真高興?」鎖子還有些不確信。
穆婉秋抬手敲敲他的頭,「雖沒下明旨,但佛點頭被列為汞香,柏葉坊也算是皇商了…能賺大把大把的銀子,姐姐怎麼會不高興?」
「…真的!」先前的拘束一掃而光,鎖子高興的跳起來「明年賺了錢,姐姐首先在大業買個大房子!」他覺得穆婉秋這個小屋太擁擠。
看看只有一張床可坐,擁擠不堪的小屋,穆婉秋笑了笑。
她也夢寐以求能有一所大房子,建立一個自己的調治室,專門供她試驗創造調治各種香品。
「那…」見穆婉秋高興鎖子撓撓頭。
「還有什麼事兒?」一見他這模樣,穆婉秋就知他有心思。
「那個…就年關了,姐能不能給香工們發些獎金?」鎖子漲紅著臉看了孫勇一眼,匆忙解釋道,「不多,就十六個香工,一人幾百文就行…」
「…這是誰的主意?」穆婉秋板著臉問。
「是…是…」鎖子看了孫勇一眼,「是我爹…」
「不是,是我爹…」孫勇搶話道,「恩公千萬別責怪李大伯,都是我爹鼓動的。」
孫快手之所以不得李記東家的意,就是因為他常替香工說話,為他們謀福利,常聽孫勇娘嘮叨這些,鎖子和孫勇都根深蒂固地認為,主張給香工多發銀子是東家的大忌。
看著為趕製貢香,香工們沒日沒夜的操勞,孫快手就主張給大家每人一兩銀子,回去過個好年,可朔陽從沒這個例,就是姚記,年關也只給香工發幾斤白面罷了,曲永鎖子叔等人誰也不敢做主。
見孫快手強硬地要自己出銀子給大家發,鎖子這才戰戰兢兢地提出來。
在穆婉秋威嚴的注視下,他磕磕巴巴地把事兒說了一遍,又急著辯解道,「…姐千萬別生大叔的氣,大叔也是為柏葉坊好,想為姐籠住這些人心…」指著孫勇,「為趕製貢香,坊里忙不開,孫大叔讓勇哥、青哥都辭了工去柏葉坊幫忙,一個子都不給!」
青哥就是孫青,是孫快手的小兒子。
「我這條命都是恩公的,給恩公幹活怎麼能要報酬…」孫勇紅著臉諾諾地說道。
強自咽下胸口泛起的一股酸澀,穆婉秋扳著臉看著鎖子,「我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