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說,酒可殺毒,用酒精清洗傷口,是最不易感染的。
取了藥和酒精回來,見黎君正認真地端詳著手臂上她的「傑作」,穆婉秋臉上一熱,「我…」
我不是有意的。
想開口道歉,話到嘴邊,想起她名節已毀,甚至連他都認為她是個**,穆婉秋心裡又是一痛,「…他看到這傷口,**之外一定認為我還是個潑婦吧?」無力地想著,一股從沒有的卑微瀰漫在心頭,穆婉秋聲音停滯在哪裡。
「阿秋的牙齒很齊呢…」見她過來,黎君笑著把胳膊伸給她, 「阿秋在我身上留下烙印了,不嫁我也不行了…」
「你…」原本就羞悶滿腔,此時聽了這話,穆婉秋更是一陣惱羞,她狠狠地把半瓶酒精砸在黎君身上,一扭頭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黎君一陣哈哈大笑聲。
不知為什麼,明明很卑微,明明很羞惱,可聽到身後那爽朗的笑聲,穆婉秋的心卻從沒有的一陣輕鬆,她嘴角彎了彎,帶出一絲暖暖的笑意。
…
之前是沒解藥,傷口一直腐爛不愈,才連續蹦了兩次,毒解了,不到三天,黎君左臂傷口便結了痂,青綠之色隱隱退去,黎君甚至能試著抬起左臂了。
食髓知味,傷明顯好了,可黎君卻賴在了白府,索性讓秦健把黎記的帳目文書都搬了過來,明晃晃地霸占了穆婉秋的臥室,毫無愧色地把她攆到東次間。
給黎君系好束帶,穆婉秋抬起頭,看著他悠然地伸著胳膊任自己伺候,不覺有些氣苦,懷疑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心裡暗暗後悔那日不該頭腦發熱就這麼把他接進白府。
現在她才知道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那個…」整理好衣物,穆婉秋開口想問他是不是該搬回去了,對上他蒼白憔悴的一張臉,心裡又有些不忍,話到嘴邊又改口道,「…黎大哥失血過多,傷還沒好,晚上再不許熬的那麼晚,仔細累傷了身子再養不回來。」嘮叨的模樣就像個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