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了兩杯茶水端上來,墨雪掩上門,親自守在門口。
在椅子上坐下,穆婉秋瞧見孫勇身子搖搖欲墜,就指著對面的椅子,「…你也坐吧。」
早筋疲力盡,孫勇也沒歉讓,坐下後掏出一封信遞給穆婉秋,「爹一接到雨總管的信兒,就讓曲大叔去調銀子,誰知我們存在德盛昌的銀子都被黎家凍結了…」
「…,,,被黎家凍結了」抽出書信,穆婉秋騰地站起來。
「是的…」孫勇點點頭,「爹也是才知道的,德盛昌竟是黎家開的票號他們以柏葉坊私用黎家名號為由封了資金,要摘柏葉坊的牌子…」孫勇臉色蒼白地看著穆婉秋,「恩公不知,現在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柏葉坊呢,懾於宏遠鏢局和黎家的名號,又有爹從中周旋才保全了,果真被摘了牌子怕是立即就會易主爹好說歹說才給寬限了一個月,讓黑公子一個月內來大業見黎大公子…」
「怎麼會這樣?」穆婉秋頹然地坐到椅子上,「這事兒我早和他說了啊…」隨即想起,當時說是說了可黎君並沒有承諾她什麼,暗道,「他這是早就打算整治柏葉坊了,只是被遴選香品的事兒壓著,沒騰出手啊」
「黎家這面還好說爹說恩公您認識黎公子,有您出頭不會有事兒,爹最怕的是官府這頭…」
「官府?」穆婉秋一怔。
「小的臨來之前朔陽知府錢大人陪阮大人去了柏葉坊,當眾{眾人詢問黑公子的身份背景,上至大師傅下至香工雜工有一個算都問遍了,見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就下了最後通牒,二十日內拿不公子的身份文書,就封了柏葉坊。」
「阮大人?」穆婉秋疑惑地抬起頭,「哪個阮大人?」
「就是大業城的輕車都尉,十幾天前去了朔陽…」
原來他去了大業,難怪這些天沒見他來白府糾纏聽了這話,穆婉秋心裡一陣發緊,「明玉公主大婚香品遴選塵埃落定,大家這是把目光都投向了柏葉坊啊。」雖想到了,可她下手還是晚了,又抬頭問道「雨兒呢,他怎麼沒回來?」
「見各方勢力雲集柏葉坊,雨總管怕爹和鎖子一家撐不住,就留在了那兒…」一口氣說完,孫勇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銀子調不動,別說搬遷,柏葉坊周轉都成了問題,幸虧雨總管拿您的信物去賭坊借了幾萬兩銀子,否則,怕是上半年的貢香都交不上了,,,…」
交不上貢香,是要被殺頭的。
「他們這是狠了心要逼出黑木啊…」穆婉秋喃喃道。
「恩公…」孫勇擔憂地叫了一聲。
「這一路辛苦了,勇兒先去後屋休息吧…」沉靜下來,穆婉秋招呼墨雪帶孫勇去後院休息,她起身朝東屋走去。
黎君一直就住在東屋,一把推開門,穆婉秋不覺怔住,書案上堆積如山的文書都不兕上面收拾的乾乾靜靜。
他竟然一聲不響地搬走了
曾經她攆都攆不走,現在竟連招呼都不打就偷偷地搬走了,顯然知道她和柏葉坊的關係,怕她說情,虧她這些日子還做牛做馬地窩在黎記給他改制秘方。
這個黎君,真該被剮了
一股暴躁瞬間溢滿心頭,穆婉秋猛地一關門,蹬蹬蹬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