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恩情王沒言語。
沉默良久,他開口說道,「……二哥的香品待我從安康回來再一起運走吧。」要出手幫黎家,他必須先看清大周的形式再做打算,這也是臨來前母后的叮囑, 「……左不過就晚上一個月,二哥不著急吧?」
「……他這是想靜觀其變啊。」黎君心裡嘆息一聲,嘴裡說道,「我原就是這個打算呢,若五弟動作太快,反倒讓英王阮鈺立即就發現上了當。」已經下了水,恩親王再想獨善其身哪有那麼容易?
陳國必須站在黎家和太子這邊
恩親王神色一僵,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早被黎君算計了去。
見他冷著臉不說話,黎君也不介意,又笑道,「五弟明日啟程,還要幫我做一件事……」
還要他幫忙?
恩親王一激靈,他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 「你先說說看,若再是什麼下三濫的計策,本王可不答應」又鼓著腮幫子道,「幫你一次,我已仁義盡致了。」到今天他才發現,看著整日笑盈盈的,這個黎君簡直就是一個大惡魔。
一旦沾上手,能把他的骨髓都吸乾了。
黎君微微一笑,「……我只是讓五弟給我帶個人去安康。」
「帶一個人?」恩親王怔了下,逐又點點頭,「……這個倒不是難事,你明兒一早送過來便是。」
「五弟千萬不可大意……」黎君神色一正,他貼著恩親王耳朵道,「五弟能否把此人平安送到安康涉及我黎氏一族的生死,在他平安到達安康前,五弟千萬不能透露了和我的關係」
見他說的如此鄭重,恩親王也斂了神色,「二哥放心,我一定不負厚望」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恩親王抬頭問道,「二哥的傷怎樣了?」又道,「……臨來前皇兄還擔心你帶傷趕路會傷了元氣,直念叨著您走得太急,哪怕再將養幾天也好。」
「我早就好了,多謝義兄牽掛……」黎君活動下左臂給恩親王看,「……義兄的心意我知道,黎家正值多事之秋,我哪能呆得住?」
恩親王嘆息一聲,想起什麼,彎腰從地上的行李中找出一個小巧玲瓏的錦盒,「皇兄給二哥帶了些……」
正說著,隱約聽到院裡一陣腳步聲,黎君立即朝恩親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恩情王聲音一滯,隨即把木盒遞給他,指了指窗口,做了個後會有期的手勢,黎君會意地點點頭,接過木盒縱身飛了出去,
瞧見黎君一息之間便不見了的影兒,恩親王搖搖頭,隨手把稀世琴譜塞入袖籠,撥弄了下燭火,拿起書佯裝看了起來。
這頭剛坐下,就聽咣當一聲,門被從外面一把推開,「……五皇兄,五皇兄……」清婉公主風風火火地喊道,「我要留在大業」
她穿了水粉色百合長裙,烏黑的頭髮挽成公主髻,黑白分明的眸子宛如長空秋水,比白天的盛裝,更多了一份靈秀,嬌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