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左大人抓了柳姑娘?」接過茶放到一邊,阮鈺開門見山地問道。
「阮大人別誤會,本官不是抓,是請……」左鋒解釋道,他神色忽然一黯,長嘆一聲,「還不是因為清婉公主失蹤的事兒,這兩日本官可是如坐針氈,寢食難安啊……」
清婉公主?
阮鈺皺皺眉,「……她的失蹤和柳姑娘有什麼關係?」
「……阮大人可找到清婉公主了?」沒回答,左鋒反問。
阮鈺搖搖頭,「都尉府所有人都放出去了,正在四處追查。」
「……清婉公主在大業失蹤,一日找不到她本官這心就一日懸著啊。」
「黎君已被下了大獄,都知道清婉公主是在黎家失蹤的,有他頂著,左大人不必擔心。」心裡緊繃繃的,阮鈺語氣漫不經心。
「……阮大人此言差矣。」左鋒搖搖頭,「一旦清婉公主死了,阮大人和我都脫不了干係。」聲音異樣的嚴厲。
身子震了震,阮鈺沒言語。
左鋒聲音緩下來,「好在本官剛得了確切消息,當初清婉公主能留在大業,是被柳姑娘藏了起來……」
這件事兒大家早就心中肚明,左鋒竟說才得了消息,他想幹什麼?心思電轉間,阮鈺故作一臉驚詫,「什麼?是柳姑娘收留了她?」又問,「……你確信?」
這不過是嘴上一說,沒有確切證據,果真拿到官面上死也不能承認。
沒回答他,左鋒朝門口拍拍手,「帶上來……」
柳鳳的兩個貼身大丫鬟珍珠喜鵲被披頭散髮地帶上來,一眼瞧見阮鈺,立即哭喊出聲,「求三少爺為我們做主……」聲音異樣的悽厲,顯然受了不少折磨。
阮鈺騰地站起來,怒瞪著左鋒,「你……」
「阮大人稍安勿躁……」左鋒朝他微微一笑,「……不防先聽聽這倆丫頭怎麼說。」
一握拳,阮鈺十指的關節發出一陣咯嘣咯嘣的響聲,好半天,他才緩緩地坐了回來,轉頭看向珍珠喜鵲,「你們說,當初清婉公主是被大小姐藏起來的嗎?」
珍珠喜鵲嚇的一激靈,有心說不是,奈何剛剛酷刑之下已經錄了口供,簽了字畫了押,哪敢再說謊,哆嗦了半天,珍珠期期艾艾地說道,「那日清婉公主一大早就跑去了柳府,奈不住她的苦苦哀求,小姐不得已才答應了她……」把柳鳳收留清婉公主的經過又說了一遍,磕頭道,「小姐收留清婉公主,也是為了能拿到陳國的進口業務,還求左大人開恩……」
「帶下去……」左鋒擺擺手,瞧見阮鈺臉色發白,就好心地安慰道,「阮大人放心,柳姑娘身份不同,本官並未對她用刑,更不敢委屈了她,只是……」她話題一轉,「找到清婉公主之前,要委屈她在知府衙門住上些日子了……」
沉默良久,阮鈺開口說道,「明日是本官和柳姑娘的吉日,左大人看在本官的面子上,好歹先把柳姑娘放回去……」喜帖都發了,酒宴也備下了,現在新娘卻被左鋒抓了起來,這算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