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金釵拽了拽姚謹。
「若柏葉坊也倒了呢,我找誰要去?」 姚謹猛一把甩開她,「不行,別人不告,我們自己去告」
就讓黎家這麼逃過了,她不甘心
「小姐萬萬不可……」姚富急得滿頭是汗,「……大家心不齊告了也沒用。」
「左大人不是都說好了嗎,狀紙一到府衙,他立即為大家做主」
「那是之前,現在形勢不同……」姚富壓低了聲音,「柳姑娘還被關在知府衙門裡呢,連大婚都被迫取消了,左大人和阮大人正僵著,小姐這個時候千萬別不能亂參合」
債務還沒到期,畢竟黎家占著理,若眾人聯名還好,現在大家都不肯,知府衙門也不敢硬給他姚家一人撐腰。
想起柳鳳,姚謹一陣沮喪,「……難道就這麼算了」看著黎記門前越來越稀的人群,喃喃道,「不是說有英王殿下鎮著,誰也不敢幫黎家嗎?怎麼柏葉坊就出了頭,他為什麼要護黎家?」三歲孩子般無知地看著姚富。
「……人家是陳國人,才不怕英王呢。」姚富搖搖頭,「聽說黎記按原始底價打了五折把德盛昌一半的股份兌給了黑木,那是原始底價啊,這跟白給有什麼區別?」姚富咬著牙,仿佛割了自己的肉般心疼,「德盛昌可是大周屬一屬二的票號,別說輕易參不進去,即便能參股,隨便一股都不是這個價啊……這次可是讓柏葉坊撿了個大便宜……」他指著德盛昌的方向,「那一趟街的票號都後悔的直蹦,眼紅著呢……」
姚謹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折騰了這半天,豈不是便宜了柏葉坊?」 為聯絡這些人,她和柳風可是費盡了心機。
雖說不是,這就是所謂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搖搖頭,姚富沒言語。
見姚謹氣小了些,金釵趁機說道, 「……這次是斗不敗黎家了,小姐就聽老爺的話,回朔陽吧。」
回朔陽?
出嫁不到一年就被休出門,她哪還有臉回朔陽?
聽了這話,姚謹眼底騰地泛起一層血霧,五指一抓,生生地扯掉了半個車簾。
直恨不能這車簾就是穆婉秋,能被她一塊一塊地撕碎了
見勢不好,姚富臉色一白,他加著小心說道,「……小姐就聽奴才一句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起什麼,他眼前忽然一亮,「對了,老爺才傳信來,黎家三公子去了朔陽準備開香料坊,老爺已經和柳家黃埔家商量好了,準備從他身上下手……小姐的大仇早晚能報的……」
「……黎鶴?」
喃喃地重複了一句,姚謹忽然眼前一亮,「我們走」
……
一轉眼,七八天過去了,清婉公主杳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