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聯想到英王竟私下裡豢養死士,製造兵器,大有謀朝篡位之心,現在又畏罪潛逃,南帝已經基本相信了太子的話,他臉色由紅變白,扶案的手都微微發顫,暗道,「……都是皇后的溺愛縱容,助漲了他的戾氣啊,若皇后沒有露出廢長立幼的想法,這逆子又如何敢窺覷那至尊之位,做出這種兄弟相殘之事」心裡翻騰不息,南帝嘴裡問道,「……這些不過都是猜測,你可有證據?」無助的語氣帶著股奢望。
隱隱地,他還是希望,這種大逆的事情不是英王做下的。
「這些都不是兒臣亂猜……」太子磕頭道,「雖然穆銅和玉玲瓏都被阮鈺滅了口,但兒臣已找到了阮鈺當年和穆銅、玉玲瓏,六弟等人監視您的行蹤,定下這毒計始末的書信……」
「……玉玲瓏?」南帝目光一寒,「她也參與了此事?」
「知道父皇喜歡聽曲,那一年,阮鈺遍訪大周伶館,最後選中了玉玲瓏……」太子道,「這玉玲瓏一開始就是六弟為父皇準備的,父皇第一次與她相見,也不是偶然,是六弟買通了父皇身邊的公公事先安排好的……」
「這個孽畜」南帝猛地一拍桌子,「證據在哪裡?」又問,「皇兒既然查清了這些,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朕」
太子連連磕頭,「……見父皇和母后因六弟出走的事情黯然傷神,兒臣實在不敢雪上加霜,氣壞了父皇」又道,「若父皇今日不問,兒子也不敢說,兒臣是想待父皇找到六弟與他對質確認後再回稟父皇的……」
南帝頹然倚了回來,無力地擺擺手,「……把證據取來。」
應了一聲,太子起身走出去。
早準備好的,不一會兒,就返了回來,恭恭敬敬地遞給南帝,「父皇請過目。」
不熟悉阮鈺等人的筆體,但曾和玉玲瓏耳鬢廝磨過,她和英王的筆體南帝卻並不陌生,看到三年前的那段日子,自己哪天去的幻月樓,在那兒呆了多久,吃了些什麼,聽了幾支曲子都被玉玲瓏密報給阮鈺,南帝只覺得胸口一陣燜漲,他臉色一陣潮紅,罵了聲,「……這個孽畜」身子晃了晃,竟再發不出聲音。
見狀不好,太子忙上前扶住,「……這些都過去了,那玉玲瓏也早被阮鈺殺了,父親千萬莫要氣壞身體。」一邊伸手倒了杯茶遞上來。
喝了一口茶,南帝才緩緩透出一口氣,看著太子他聲音竟有些發顫,「……這兩年委屈皇兒了。」
「……獨居永安宮對兒臣也是一種歷練,兒臣不覺得委屈,只要父皇不再猜忌兒臣就好。」隱隱地,太子眼底竟泛起一層淚光。
兩年了,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拍了拍他的手,南帝語重心長地說道,「……不會了,朕再不會猜忌我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