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可能的话,不论什么原因,云昭甚至希望一个都没有。
这一次派遣夏完淳去西域,应该是云昭最后一个额外帮他,夏完淳也明白,成了封疆大吏之后,他就要开始遵循蓝田皇朝的规矩行事了。
否则,找他麻烦的人将会很多,会对他将来的发展带来数不清的阻碍。
关系在底层的时候或许很好用,但是,到了夏完淳刚刚触及到的高层,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出了,因为,这一批人都是蓝田皇朝关系的来源。
夏完淳走的时候,云昭没有去送,这些年他已经习惯身边的人逐渐离开了。
这是一个循环,离开,回来,再离开,再回来,最后死去。
柿子树上的柿子没有经历霜雪是没法子下嘴的。
所以,云昭没有摘柿子送给夏完淳,甜柿子跟涩柿子的意义不同,松了只会加剧这个孩子的心理负担,当然,不送也代表了一种态度——放任自流!
晚上的时候,钱多多很有热情,夫妻相处的时间长了,即便是最亲密的互动,也会变成一个聊天的现场。
“这么多年,我们没有诞生出一个孩子,冯英也是这样的,母亲希望能给你纳两个更加年轻的妃子。”
云昭在钱多多丰隆的臀部拍了一巴掌道:“正热乎呢,少说这些没意思的话。”
钱多多把身子往云昭怀里再靠靠,低声道:“妾身老了吗?”
云昭咬住钱多多的耳朵道:“没看见我这么努力吗?你要是老了,我才不会这么卖力气。”
钱多多呻吟一声又道:“我没有生,冯英也没有生,就是因为我们太老了。”
云昭含糊不清的道:“你就没想过是我出了毛病?”
钱多多道:“您正努力呢,哪来的毛病,一定是我们太老了。”
云昭努力过后,就很疲倦,钱多多躺在他的臂弯里大眼睛依旧睁的大大的,看样子对于云昭的努力她是不怎么认可的。
“我没力气了。”
“妾身也没力气了,如果夫君还想要孩子,妾身去给您挑。”
云昭狐疑的瞅着钱多多道:“这话你十年前就说过,八年前也说过,五年前也说过,我想一下啊,这话你每隔两年就说一次。
光说不练,以后就不要说了。”
“咱们家人丁不旺!”
“我有两子一女,再说人丁不旺的话,小心遭雷劈。”
“可是,跟朱明没法比!”
“你以为人家这个朱姓是白叫的?”
“可是,您不是也自称是”野猪精”吗?”
“告诉你一个事实啊,在大自然中,越聪慧的动武,生的孩子就越少,我是野猪精,不是野猪,所以,我能生出三个孩子,已经很了不起了。”
“是因为您对咱家的江山操心太多了,所以……”
“别胡说啊,朝廷里边最轻松的人就是我,你看看张国柱,才三十岁的人鬓角已经有白发了,段国仁也是这样的,那么英俊的一个人,面皮晒的黝黑,听太医署的人暗中禀报说,周国萍这辈子可能都不能生孩子了。
韩秀芬常年在海上,虽然身子依旧强壮……算了,不说了。”
“您以前总说张国柱是咱们家的大牲口。”
“这是以前的我说的话,现在再这样说——亏心,我一直认为家天下是导致我中华走不出循坏怪圈的原因,结果呢,我还是走到了这条老路上。
想要打破家天下,需要一个有着极高道德修养的皇帝,需要一个真正将全天下人华夏人当成亲人的人,这样人就是圣人。”
“夫君就是这样的圣人!”
“因为我不纳妃子?”
“是因为夫君在我们成亲十五年之后,还肯为了讨好妾身而努力。”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因为自己享受才努力的?”
“那就更加是圣人了。”
跟钱多多的谈话总是愉快的,这一点,云昭非常肯定。
云昭很早就起来了,有节制的夫妻生活对人的健康是有帮助的,不过,张绣拿来的消息配合着早饭,对身体的伤害就非常大了。
因为,一个愤怒的人,是没有办法同时愉快的用餐的。
“德川家光真的渡海攻击朝鲜了?”
尽管云昭知道张绣拿来的消息不可能是假的,他还是问了一遍。
“回禀陛下,中华四年八月十一日,德川家光接到了朝鲜李朝皇帝的求救诏书,以建州人破坏了朝鲜与倭国的海上贸易,发动了对朝鲜的侵略。
倭国总兵力约十五万,自釜山登陆朝鲜,一路上攻城拔寨,五天时间内相继拿下了汉城、开城,挺进平壤。
奴酋多尔衮并未与倭国军队交集,只是任凭收纳的朝鲜仆从军与倭国精锐作战,即便朝鲜仆从军在汉城,开城两战之中损失惨重,也未曾进行积极救援。
不过,在海上,多尔衮却采取了与陆地完全不同的战略,尽管明知道辽东水师不如倭寇水师强大,还是在闲山岛与倭寇大将九鬼义长的舰队进行了一场正面交锋。
至今尚未分出胜负。”
云昭冷笑一声道:“进攻路线与六十年前丰臣秀吉入侵朝鲜的路线完全相同,我以为德川家光应该是一个聪明人,已经看破了我们的布置,以至于这些年来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