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上的箭已經被折斷了,簡單撒了些瘡藥,好歹沒再讓流出血來,不過到底是失血過多,臉上透露著青灰,看著神色實在有些難看。被四個家丁按著跪在地上,臉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尚且還不知道自己幹的事情都已經敗露,心裡還存著劉巧手和他姐姐會來接他的美夢,因此並不十分絕望,還有心思左顧右盼,考量沈老到底是什麼人,跟喬郁到底有什麼關係。
沈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知府大人講了一遍,知府大人聽得瞪圓了眼睛,怒道:「還有這樣的事!那小公子來了嗎?」
沈老正想回話,就見外面一個衙役走了進來,伏在知府大人耳邊說道:「大人,有個自稱喬笙的人,說要求見大人。」
沈老面色一變,沖知府大人說道:「你要找的這位小公子,他來了。」
喬郁跟著衙役一起走進奉天府的大門,奉天府威嚴莊重,看的人不自覺的就有些緊張,除他之外,身後還跟著兩個家丁,一個侍衛,侍衛帶刀箭,理所當然被攔在了奉天府外,喬郁和家丁則跟帶著劉巧手和他婆娘一起去了公堂,讓劉巧手和潘順打了個照面後,讓兩人一前一後的跪在一起,喬郁則被衙役帶著,去了一牆之隔的廂房。喬郁一見知府大人,就二話不說的跪了下去。
喬郁爹媽去世的早,他自己在外面摸滾打爬上十年,什麼苦都吃過,基本上沒有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樣的想法,不過在天/朝時,倒也並不需要向誰下跪,在這人就不一樣了,官大一級壓死人,更別說喬郁這樣的平民。
知府大人卻沒準備讓喬郁一直跪著回話,喬郁膝蓋在地下一觸即分,隨即被知府大人扶了起來:「公子有話大可直說,此處沒有外人,沈老剛剛已經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講過一遍了,公子再詳細複述一遍吧,我著人寫一下證供。」
知府大人還尚且不知道喬郁的身份,不過他到底見多識廣,並不因為喬郁的衣著,就以貌取人。
這世上能讓沈老太傅另眼相待的不足五人,別說喬郁還長了一張頗具欺騙性的臉。
喬郁的複述就比沈老的更加完善些,從自己的那張圖紙講起,講了劉巧手心生貪念想將那圖紙據為己有,又講了他已經將圖紙交給了沈老全權代理,再講到在西街碰到潘順後,自己只想問清楚情況,潘順卻二話不說的動起了手,後來如何施計謀,僱人到他家門口,想把他連騙帶綁的弄到劉家去,最後陰謀敗露,惱羞成怒的想要奮起傷人。
說道這裡,喬郁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大人,我這件事其實到算不得什麼大事,圖紙也好,意欲傷人也好,到底是沒有傷我一根汗毛,只是潘順罪大惡極,所犯錯事可不止這一件,還望大人明察。」
一牆之隔的公堂外,潘順和自己的姐姐姐夫跪在了一起,他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覺出有些不對勁的味道,被人押著還忍不住的往後看了一眼問道:「你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