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呈端坐在馬車中,倒是聽話的也沒有動。
趙家嬸娘一看見喬郁,就跟發了瘋似的,眼睛通紅就想往喬郁身上撲,不過卻沒能成功撲到喬郁身上,離喬郁還有些距離的時候,被趙德申一把抓住了。
趙德申的形象同趙家嬸娘差不太多,也是鬢髮皆亂,一雙眼睛熬的血紅,下巴上冒出了許多青色胡茬,也沒有打理。
他這次使了力,抓的趙家嬸娘如何掙扎也抽不出手來,惹得她回頭大罵,他卻並不看她,一雙通紅的兔子似的眼睛,十分歉疚的向喬郁看去。
喬郁克制的牽了牽嘴角,叫了聲伯父,算是跟他打過了招呼,然後目光嫌惡的看著趙家嬸娘,問道:「我昨日出了個城,這才剛回來,不知又有什麼事情招惹到了嬸娘?嬸娘這大清早的就到我門上來發瘋,不太合情理吧?另外不知嬸娘算個什麼東西,也想讓我償命?」
他話說的難聽,趙家嬸娘聞言又要撒潑起來,卻被趙德申頗為不耐的一把捂住了嘴。
趙德申這張臉總是唯唯諾諾,說不上是怕老婆,還是惹不起她,總是能躲則躲,萬事都不敢在他老婆面前出頭,生怕一言不合,就給這婆娘撓的臉上開花,雞犬不寧。
而今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像是一夜之間蒼老了不少,骨子裡那份男人氣魄也顯現了出來。
趙家嬸娘被他捂著嘴,瞪圓了眼睛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也沒鬆手,低頭看了一眼,那雙眼睛血紅的像是要滲出血來,咬牙切齒的沖她說道:「如果芸兒有個三長兩短,我才真是要你償命。」
然後他將人一把摜在地上,往喬郁跟前走了兩步,臉色灰敗的說道:「世侄,我本沒臉來找你,但現在芸兒危急,我怕她心存死志再做傻事,只能厚著臉皮來找你,求你見她一面,勸勸她吧。」
喬郁雖然對趙家人沒什麼好感,但只限於趙家嬸娘這兩口子,一個潑皮一個窩囊,他委實不太想跟這兩人打交道,不過對趙思芸姐妹倆卻並沒有什麼意見,現在聽趙德申這麼一說,神色也正經不少,問道:「她怎麼了?伯父直說就是。」
趙家嬸娘被趙德申一把推在地上劃破了手,正罵的起勁,聽喬郁這麼問,卻又瘋了起來:「你還好意思問,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你跟她說了什麼?她好端端的去了一趟落霞山,回來就沖我們發了好大的火,夜裡竟在樑上懸了白綾,若不是我半夜放心不下去她房裡......」
她亂了釵發,想到這裡止不住的後怕起來,她對旁人雖然尖酸刻薄,但趙思芸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跟旁人那是萬萬不同的,她知她氣自己解了她和喬笙的婚約,卻萬萬想不到她竟會尋死,她思來想去覺得自己的女兒不會為了個男人尋死覓活,於是就斷定定是喬郁跟她說了什麼,這才天色一亮,趁著趙思芸救過來沉睡過去的功夫,找上了門來。
喬郁一聽,也嚇了一跳,他是不知道喬笙和趙思芸之間的感情的,只想著兩人雖指腹為婚,但這時代畢竟見的不多,想著應該不會有太深的感情,卻不想趙思芸竟然在得知兩人婚約解除後想不開要尋死了?
事關一條人命,他也有些焦急起來,哪怕他骨子裡換了人,這身體卻是跟趙思芸不能完全脫開關係的,至少不能讓趙思芸因為他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