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淵妙站在城門裡,朝三人大聲道:“一路順風!”
祁懷錦看著她道:“你還真就只送到城門口。”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天淵妙回道,“說什麼送到城門口就行了,那本聖女當然會滿足你的請求。”
祁懷錦懶得再與她說,又見一旁的喬蜀紅面帶愁怨,便道:“喬堂主,一路順風,赤焰堂就交給你了。”
喬蜀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淡若微風地掃了一眼他身邊的師青染,像是釋懷般又像是不甘,她輕輕一笑,未留下半字半句便策馬離開了。
看著喬蜀紅遠去的身影,天淵妙嘆了口氣道:“這世上,最折磨人的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說著她又朝祁懷錦使了個眼色。
祁懷錦乾咳一聲,未做理會,而是朝師青染道:“走吧。”
西岐城距離朱陽城路途遙遠,祁懷錦與師青染行到一處小鎮時又另外雇了一輛馬車,至於沒一開始在西岐城僱車,照天淵妙的話來說就是,西岐城只有一輛馬車,是聖女出門專屬,其他人等一律不能借用搭乘。
此時車內氣氛有些凝重,師青染要麼是看著某處發呆,要麼是閉眼睡覺,就是不曾與祁懷錦說一句話。
而祁懷錦則是攢了一肚子的話無處可說,這麼些年看的話本上的名言名句他幾乎都過了一遍,但是依舊沒能找到合適的話來打破這個尷尬凝重的局面。
二人一路無言,直到馬車行駛三日後終於到達了朱陽城門口,師青染正準備下車時,祁懷錦總算鼓起勇氣拉住了他。
師青染就這樣被他拉住,並不掙脫也不說話。
再不抓住機會就沒機會了,一定要說出來。祁懷錦在心裡慫恿自己。
二人僵持了半盞茶的時間,師青染忍不住回頭,便聽到祁懷錦道:“在你回去之前我想告訴你,我完全不介意你是誰的養女,也不介意你來我身邊的目的。”
師青染身形一怔。
祁懷錦繼續道:“不管是秦然,還是師青染,又或者是南屏翠,你是什麼名字不重要,身世背景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遵從你內心的想法。”
“我會每天雇一輛馬車在城門等候,只要你想回去,隨時可以坐車回去。”
“嗯。”師青染輕輕一應,隨即掙開了他的手,匆忙下車了。
祁懷錦就這樣目送著她進城,直到身影沒入人群中,這才向車夫說改道去別處。
車夫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好奇道:“我看公子您與那姑娘這一路上都沒說話,莫不是吵架了?”
祁懷錦失笑道:“這麼明顯?”
車夫憨笑幾聲道:“那可不,太明顯了!其實這小姑娘啊臉皮薄得很,有時候啊,你還就得慣著寵著,再說幾句中聽的話,保證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的。這不,你剛才說僱車等她的時候,她那臉都紅成猴屁股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