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智提議送子觀音以及一些強身健體的藥材藥酒,天淵妙認為這都是中原的習俗,難免會與其他祝賀的人撞了賀禮,一樣駁回。
師秉塵說賀禮並非要什麼名貴珍寶,有時候送上一幅畫一本書或是一支毛筆都更能觸動他人的心思,但他卻提議天淵妙可以送上一曲悠揚笛聲。
天淵妙愈發不懂中原人的習俗了,還未來得及反駁,師秉塵已交給了她長笛和曲譜。
而且還是師秉塵所作曲譜。
天淵妙自是相信師秉塵的建議,還不曾學習,卻被天祭堪一把奪走了。
按照天祭堪所言,天淵妙身為天耶聖女,身份何等高貴,中原莽夫根本沒資格聽她吹上一曲,而他天祭堪身為聖女手下第一助手,這事自然要交給他來做才合適。
天淵妙當時也不知怎麼被他給糊弄過去了,竟真將此事交付與他,卻不曾想天祭堪自拿到笛譜,到如今婚宴在即,他卻是毫無長進,只吹得出幾個斷續又難聽的音調。
思及此處,天淵妙愈發惱怒,正想將天祭堪擒住狠揍一頓,卻被師秉塵一聲“且慢”制止了。
一見師秉塵,天淵妙立馬鬆開了天祭堪的衣領,換上了一副乖順的模樣:“秉塵!”
天祭堪連滾帶爬地躲在了師秉塵的輪椅後面,小聲向他求救:“少宗主救我,聖女吃人了!”
見天祭堪還在告狀,天淵妙怒氣再襲,卻在對上師秉塵一雙含笑的眼時,硬生生將怒氣壓了下去。
“秉塵,你幫幫我啊,”天淵妙故作哭腔,“你會寫曲譜,肯定也會吹笛子了,天祭堪那廝實在不靠譜,我們天耶的面子就靠你了!”
師秉塵掩面而笑,語氣盡顯寵溺:“真是拿你沒辦法。”
“這麼說你是答應我了?”天淵妙登時喜上眉梢。
“這本就是我想送他們的新婚賀禮。”師秉塵捏了捏她的臉頰,“是看你為賀禮急得火燒眉毛才出此建議的。”
天淵妙反手將他的手握住,放在臉邊蹭了蹭:“我就知道秉塵不會讓我丟臉的。”
天祭堪忍不住道:“當初若是送特產,何至於這麼麻煩……”
天淵妙這次直接將他無視,哼著西域小曲,推著師秉塵往朝竹林深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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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霧漸消,天華山頂迎來了久違的陽光,雖是日落西山時的淡暮,但照射在身上卻依舊能感到絲絲暖意。
師青染看著窗外落日,又看著自己身上的紅色嫁衣,只覺得恍若隔世。
幾個月前,她還抱著誓要懲奸除惡的決心來到破雲臥底,千方百計地想要從祁懷錦身上收集到有利正道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