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的地方?哪兒?”
“辦公室啊……”趙錦辛吻住他唇的同時,咔嚓一聲將門反鎖了。
黎朔想起倆人在那個小酒館的對話,明明還什麼都沒有做,可他已經感覺到身體燥熱了起來,在熱烈的親吻間隙,黎朔含糊地說:“你膽子不小……”
趙錦辛低笑:“哪裡都不小。”他一把抱起黎朔,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辦公桌前,將人放了上去。
黎朔不自在地想起來,卻被趙錦辛用上身的重量霸道地壓了回去,並親得他沒有開口的餘地。
這種特殊的場所最能激發男人的“xing”趣,倆人均是熱qíng高漲。
趙錦辛顯然是早有準備,待黎朔完全能接納之後,一舉入侵。
碩大的實木辦公桌都在跟著晃動。
趙錦辛後又把黎朔抱到落地窗前,落地窗用百葉簾擋著,對面是聳立的洛克菲勒中心,周圍全是高矮不一的寫字樓,趙錦辛抓住百葉簾,用力一扯,百葉簾從倆人脖子以下到腰部以上的位置被扯壞了,黎朔被按在落地窗前,視線被局限在百葉簾之間的狹fèng,眼前是匆忙而繁盛的城市街景,身後是最原始的衝擊。若是周圍寫字樓的人哪怕有一個最劣質的望遠鏡,也能看到這片窗戶中間露出的白花花的“美景”,也一定能猜到此時此刻正在發生什麼。
黎朔感到大腦一片空白,絕無僅有的體驗給了他身心雙重的巨大刺激。
趙錦辛,趙錦辛,趙錦辛,他腦海中只剩下這個輕易就能讓他陷入瘋狂的名字。
一番劇烈的體力勞動,倆人都餓得不輕。
趙錦辛邊哼著歌邊燙衣服,然後親手伺候黎朔穿上,倆人這才能像模像樣的離開公司。
趙錦辛包了個遊艇環遊曼哈頓。他們在船上吃最新鮮的刺身,身邊是愛樂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在演奏,兩岸是曼哈頓繽紛華麗的夜景。
酒到微醺,月色愈濃,哈德遜河上逐漸只剩下他們一艘船,城市的燈火就在眼前,可又因水岸相隔而顯得遙不可及,讓身在水中央的這艘船有種遺世獨立的孤遠。倆人就這樣蓋著羊絨毯、躺在躺椅上,仿佛在喧囂的世界裡隱形了,他們可以看到外界,但外界窺不見他們,這個空間裡,只有彼此。
好久,都沒有人說話。
黎朔感覺酒jīng在血液中肆意游弋,讓他的身體飄飄忽忽的,大腦也不太清醒,但他覺得很舒服,無論是chuī拂在臉上的微涼的風、蓋在身上的沉甸甸又溫暖的毯子,還是枕在他肩膀上的毛茸茸的腦袋,都曼妙極了。
儘管他醉的走路都會搖晃,但沒有哪一刻能讓他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這是愛qíng的樣子。
有過這樣的體驗,再對比從前,他難免就覺得是自己沒有遇到對的人,他難免就覺得,趙錦辛才是真正適合自己的那個人。
趙錦辛在黎朔耳邊輕哼了兩聲,溫柔地說:“冷不冷?”
“不冷。”黎朔語調含笑。
“你想在船上睡,還是我們上岸?”
“懶得動了,在船上睡吧。”黎朔打了個哈欠,他現在全身連手指頭都不想抬起來。
“聽你的。”趙錦辛親了他一口,將他抱了起來,進了內艙的臥室。
黎朔忍不住想,原來被人照顧也挺好的,也許是他年紀大了,jīng力越來越有限和單一,竟開始享受戀愛關係里被動的一方,不得不說,省事省心,感覺竟意外的很不錯。
趙錦辛鑽進被子裡,密密實實地抱住他,拿硬邦邦的腦殼蹭他的脖子:“黎叔叔,我好喜歡你。”
黎朔含笑道:“我也喜歡你。”
“有多喜歡?”
“非常非常喜歡。”這種跟加了助燃劑一般迅速起火、蔓延每一根神經的喜愛,是他從未體驗過的,他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他的感qíng多是很慢熱的,趙錦辛就好像喚醒了他體內的某種基因,讓他知道自己也能頭腦發熱到這個程度。
很新鮮,很有趣,終身難忘。
趙錦辛笑了笑:“想跟你去度假,但是好像時間有點緊。”
“是啊,合同簽了我就要回去了,你不是跟我一起回去嗎,等國內的事處理好了,我們再去度假。”
“好。”趙錦辛用嘴唇摩挲著他的臉頰,“累了吧,睡吧。”
“有什麼累的,就是困而已。”黎朔不甘示弱。
趙錦辛低笑兩聲,貼著他耳朵說:“是誰被我c的站都站不住了?”
黎朔擰了一把他的大腿ròu,趙錦辛誇張地嗷嗷叫,倆人笑做一團,不知不覺就相擁著睡著了。
黎朔度過了一段相當荒yín的日子。
在反覆修改合同期間,他和趙錦辛幾乎每天都見面,不管是因為什麼見面,最後的發展肯定是找個地方脫褲子,時常做的昏天暗地。趙錦辛又大膽又會玩兒,很多細節黎朔回憶起來臉都發燙。
即便是年華最盛的二十來歲時,黎朔也沒有談過這樣的戀愛——這樣激qíng多的好像要爆炸的戀愛,趙錦辛的出現,把他從前的感qíng都襯得乏味了。他一度覺得自己不正常,就像本來規規矩矩運行的列車,突然開上了過山車的軌道,還開得不亦樂乎,他越是沉迷,就越覺得危險,可越覺得危險,又越發沉迷。
當然,他明白激qíng不會是永恆的,但眼下,他只想繼續下去。
月底的時候,合同終於協商好了所有的條款,就等著周一趙榮天簽字,由於事務所的公章在國內,黎朔得把合同帶回國內再簽字,然後就正式生效了。
趙榮天很高興,恰逢夫人五十歲壽誕,他在酒店設宴,自然也宴請了黎朔一家。
黎朔提前向趙錦辛打聽了趙夫人的喜好,準備了一套蛇紋木的餐具,不至於太貴顯得可疑,以他們的關係也送得出手。
看得出趙榮天對夫人很尊敬,他包下了整個宴會廳,裝飾的古典而清雅,雖然宴請的人不多,但都是親信和好友,菜品的規格讓人咂舌。
趙錦辛拿著一對價值過千萬的翠玉耳環向他媽祝壽,那英俊非凡、儀表堂堂的樣子,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趙家在全美華人圈子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簡直就是被神過於偏愛的一家。黎朔看著台上的趙錦辛,心裡也止不住地驕傲和喜愛。
吃完飯,酒店裡響起了趙夫人喜歡的舞曲,夫妻倆帶頭跳起了舞。來參加生日宴的大多是他們的同齡人,會跳的不會跳的,也都上去轉悠幾下湊湊熱鬧,反正都是自己人。
黎朔也起鬨道:“爸,媽,來,起來跳一支。”
黎先生輕咳兩聲,站了起來,朝夫人做了個請的姿勢,倆人樂呵呵地跳了起來,場面一派祥和。
黎朔含笑看著自己的父母,眼裡閃動著溫柔的光芒。
突然,一隻手突兀地伸到了他面前,他嚇了一跳,抬頭一看,趙錦辛正朝他做出標準的邀舞姿勢,那帶笑的一對桃花眼簡直勾魂攝魄。
黎朔失笑:“別鬧。”
“來嘛,有什麼關係。”
黎朔看了看周圍,尷尬地整了整衣襟,壓低聲音道:“錦辛,別鬧。”
“你怕什麼,跳個舞而已。”趙錦辛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從座位上拽了起來,還高聲吆喝道,“各位長輩們,我和黎大哥來獻個丑啦。”
周圍人一陣鬨笑,紛紛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