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夏淡笑道:“郡王不用客氣,咱們站在一條戰線上,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姚潛江朝他伸出了手,“以後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絕不推辭,我欠你很大的人qíng,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最後一句話,從姚潛江薄削的唇瓣吐出,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曖昧。
叢夏極為尷尬,然而礙於那麼多人在場,他只能qiáng裝鎮定,和姚潛江握手。
姚潛江用力捏了捏他的掌心,勾唇一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鬆開手,“那我走了,有空來九江郡坐坐。”
叢夏點點頭,“郡王慢走。”
姚潛江帶著人往門口走去。
他還未到電梯口,電梯門突然叮地一聲打開了,成天壁急匆匆地一步衝出了電梯,在看到姚潛江的時候,微微一怔。
倆人面對面站住了,彼此毫不相讓地看著對方,空氣中仿佛有充滿敵意的火花巴茲巴茲地作響。
姚潛江越過他走進了電梯,成天壁回過頭去,看到姚潛江在電梯門將要關閉的一瞬間,朝叢夏輕笑著眨了眨眼睛,然後把臉轉向成天壁,眼神中滿是挑釁。
成天壁只覺得一股怒火從頭燒到了腳,恨不得把電梯門劈開一個大dòng。
“天壁,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六區嗎?”
成天壁硬邦邦地說:“聽說他要走,我過來看看。”他再看不出來姚潛江對叢夏圖謀不軌,除非他眼瞎了!姚潛江這個王八蛋,膽子可真不小……
莊堯直翻白眼,“你只是過來看看嗎?你有那麼閒嗎?”
成天壁看了叢夏一眼,“不閒,我先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去訓練場吧,你在房間裡呆了好幾天了,下來活動活動。”
“行啊。”
倆人走進電梯後,成天壁立刻問道:“他沒跟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吧?”
叢夏只能繼續裝傻,“沒有啊,就跟我道謝了。 ”
成天壁表qíng有些yīn翳,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我覺得他是不是看上你了。”口氣里居然透著一絲絲委屈。
叢夏實在不習慣跟成天壁撒謊,但是他又覺得這件事沒必要告訴成天壁,好像有點影響團結,畢竟他們要一起去青海呢,於是他硬著頭皮說:“怎麼可能呢。”
成天壁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還是很不滿的樣子。
叢夏捏了捏他的掌心,低笑道:“哎喲,天壁,你吃醋的樣子帥死了。”
成天壁瞪了他一眼,“你可要老實點。”
“我一直特老實啊。”
成天壁摸了摸他的脖子,“我煩那個姚潛江,你以後離他越遠越好。”
叢夏笑呵呵地說:“成,我沒事兒靠近他gān嘛呀,是吧。”
成天壁的表qíng這才緩和下來,“走,我帶你做一圈運動。”
叢夏好久沒來地下訓練場了,進去之後才發現,他們和龍血族的人基本上是在共用兩個場地,不分你我了。他確實幾天沒出門,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想到成天壁剛才的表qíng,叢夏忍不住偷偷笑了幾下,心裡多少有幾分得意,被人惦念的感覺,總是很好的。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了,叢夏這幾天廢寢忘食地修煉,都有點兒走火入魔了,但是收效也非常明顯,他感覺自己只要再有一個星期,就能到達臨界點了,據他了解,鄧逍和莊堯的速度也在提高,看來每個人都很拼命。
這天,叢夏照常洗漱之後吃飯,飯剛吃了一半,他屋裡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餵?”
“叢夏,有個熟人找上門兒來了。”莊堯在電話那頭的聲音隱隱透著一絲興奮。
“哦?誰啊?”
“陳少。”
叢夏瞪大眼睛,“陳少?重慶的那個?”
“對,就是他,重慶青岩幫的老人,那個高加索異種人。”
“難道吳悠也來了?”
“不,吳悠沒來,但我猜,陳少是代替吳悠來的。”
“他們倆不是敵對關係嗎?”
“現在吳悠在重慶當‘皇帝’了,不先解決陳少,他能嗎?”
“我明白了,人在哪裡?”
“就在科學院的會客室,你現在馬上過來,我也叫其他人了。”
掛上電話,叢夏迅速換了套衣服,有些激動地往會客室跑去。如果真的像莊堯說得那樣,陳少的到來,肯定帶來了吳悠的消息,如果能見到吳悠,就可以解決他們現在面對的兩大疑問,一個是自然力進化人是不是思維深處都有傀儡玉,還有一個,就是同屬xing的兩個自然力進化人在一起究竟會發生什麼。
叢夏趕到會客室,發現只有莊堯在,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叼著煙坐在沙發里,正是去年在重慶見過的陳少。他外表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整個人看上去比以前更yīn沉了。
“陳少。”叢夏看著他,“好久不見了。”
陳少也抬頭看著他,露出嘲弄地笑容,“確實,有一年了吧,你變化很大啊。”
“你倒是沒怎麼變。”叢夏對這個男人印象深刻,因為被他擺過一道,所以心理上還是有些戒備,挑了離他最遠的沙發坐下了。
陳少把煙掐滅在菸灰缸里,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裡有短短的胡茬,“我?沒變嗎?”
莊堯不客氣地說:“變了,沒以前得意了。”
陳少哈哈笑了起來,“可不是,現在重慶是吳悠的天下了,我只能被迫給他來跑腿,怎麼還得意得起來呢。”
“你真的是代替吳悠來的。”
“嗯,他說他不會來北京,至少現在不會來。”
叢夏皺了皺眉,忍不住諷刺道:“難道我還得跑去重慶求著他幫助他突破二階?”
“他還不至於這麼傻,他希望能在一個折中的地點會面。”
莊堯冷笑,“憑什麼?”
說話間,其他人也到了。
唐雁丘一見到陳少,就開門見山地問:“工業園的那幫人過得怎麼樣?”
陳少道:“好得不得了,整個山城的人都知道他們曾經接受過你們的幫助,不會有人招惹他們的,再說也沒必要。”他身體前傾,雙肘拄在膝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唐雁丘,歪著嘴角一笑,“不過,我還是想順便問問,如果拿他們威脅你們,還湊效嗎?”
唐雁丘眯起了眼睛。
莊堯道:“不湊效,我們對他們已經仁至義盡,他們是死是活,早就跟我們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