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黑暗的空間裡“走”了很久,越走越心慌,這跟上次碰到的qíng況截然不同,他不知道怎麼應對。最後,他朝著虛空大聲瞎嚷嚷。
過了很久,一個蒼老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你來了。”
叢夏一愣,“我、我來了?你是誰?”
那蒼老的聲音嘆息,“來了,終於來了。”
這一聲嘆息跟他最初得到古玉時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叢夏喊道:“前輩,你是誰?這個世界怎麼了,這塊玉是什麼?拜託你告訴我!”
“你終於來了,既然來了,便來到一切的始源地,你心中的疑問,自會有答案。”
“始源地是哪裡?是禁區嗎?在那裡有末世的答案嗎?有阻止末世的方法嗎?”
“一切都在那始源地,等著你。”
“前輩,始源地有什麼!你要是知道就告訴我一些啊,我不想白白去送死,前輩!”
“一切都在那始源地。”那個蒼老的聲音重複著。
叢夏突然意識到,這個聲音並非在跟他對話,這恐怕跟古玉里留存的信息一樣,都是早就存在的,只是因為他來到這裡、突破三階,觸發了某個“機關”,所以古玉給了他提示,讓他去“始源地”。而所謂的 “始源地”,幾乎可以確定是禁區無疑。
禁區裡有末世的答案嗎?有一切的答案嗎?
216、青海迷域
叢夏醒來後,才知道自己這次又不省人事了三天。這比突破二階的時候倒是短多了,而收穫卻並不比上次小,不知不覺就進階了不說,還再一次得到了古玉製造者的留言。但這個留言,讓眾人心qíng都很沉重。
如果“始源地”指的真的是禁區的話,那麼他們這一趟要面對的,就未必單單只是超出他們想像的變異生物了,從末世至今,他們已經通過很多途徑和信息驗證了一些真相,但每個人都始終有種將要觸到核心,卻又遲遲無法真正觸及的無奈感。如果沒有古玉,他們會把末世當做一場前所未有的自然災難,然而古玉的存在,讓他們知道真相遠不止如此,寒武意識、傀儡玉、古玉這三者之間,可能存在著某個人類無法承受的秘密。作為這場災難的受害者,同時也是最接近真相的一群人,叢夏等人有種被某種力量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憤怒和無力。
叢夏想到這個星球上無辜死去的幾十億人,想到至今玄而又玄,在成天壁腦袋裡如同定時炸彈一般的傀儡玉,就感覺胸口堵著什麼東西,讓他呼吸都覺得困難。
眾人注意到他自從醒來之後就寡言少語,但也沒辦法安慰他。
成天壁陪了叢夏兩天後,叢夏才如夢初醒,“天壁,你怎麼還在這裡?不去格爾木嗎?”
成天壁看了看他,“你沒事了?”
叢夏失笑,“我能有什麼事兒,都已經進階了。”
成天壁也不多說什麼,“好,我過會兒就走。”
“放心吧,所有的事qíng都不是我一個人面對的,有你們在,不管是什麼我都承受得了。”
成天壁直指關鍵,“古玉是你一個人面對的。”
叢夏一時語塞,隨即淡笑道:“那倒是……”
成天壁拍了拍他的背,力道有點重,但那溫厚的手掌讓叢夏感覺很安心,叢夏道:“你去吧,別耽誤時間。”
成天壁走後,叢夏長吁一口氣,躲進房間裡籙符去了。上次去格爾木,蓄能玉符幾乎消耗一空,為了這趟禁區之行,他必須要儲備更多才行。
突破三階後,他的能量儲備果然又提升了一個檔次,身體裡的能量愈發地醇厚,研究古玉里的知識的時候,大腦也明顯比以前清楚多了。他深深地感覺到依靠自己給所有人供給能量,負擔太大了,就算他的能量核再怎麼進階,其他人對能量的需求也在水漲船高,這早晚不是長久之計。他想尋找一種能夠像蓄能玉符一樣可以提前儲備能量,而又能像能量防具一樣可以直接作用於其他人的玉符,就如同北京那邊製造出來的用於貨幣等價流通物的能量液,既然能量防具就能作用與別人,那麼古玉里應該能找到一種玉符,發揮注she式能量液的作用,但又遠遠比能量液的容量要大得多。
有了這個思路之後,他花了兩天的時間在古玉的知識庫里搜索,終於找到了合適的玉符——基礎元素玉符,這種玉符其實是能量玉符的升級版,同能量玉符一樣,可以儲備各種能量,而不同的時候,能量玉符只能他來吸收,而這種基元素玉符可以填充滿能量後,在適當的時機由他來釋放,可以不經過他而直接釋放進別的生物體內,但前提是釋放的能量必須和接受的生物體能量屬xing相符,而且接受的生物體不能排斥這種能量釋放,否則他們雙方都會有危險。
找到這個後,叢夏欣喜若狂,趕緊試著做出了幾個。突破三階後,他對於能量的掌控更上一個台階,研究和籙制玉符比以前花費的時間少多了,就拿能量防具來說,最開始他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籙制一個,現在只需要一個小時,而籙制他最熟悉的蓄能玉符,簡直是信手沾來。
他做了一個水元素玉符和一個木元素玉符,打算找人實驗一下。走到休息室的時候,發現除了成天壁去了格爾木之外,他們隊伍里的其他人都在,甚至龍血族、九江郡和冰霜會的一些人也圍在屋子裡,單鳴叼著煙擼著袖子蹲在地上,腳邊堆著兩攤亂七八糟的東西,有煙、有熏ròu、有子彈。而被眾人圍在中間的是光著膀子露出健碩上身的唐雁丘和鄧逍,倆人正在做伏地挺身,莊堯則坐在唐雁丘背上吃冰淇淋,柳豐羽在旁邊閒適地數數,“456、457……”
鄧逍喘著粗氣說:“唐哥,你不累嗎?”
唐雁丘沉聲道:“還可以。”
莊堯說著風涼話,“他可還讓著你呢,這你都要輸。”
鄧逍咬牙道:“這不公平,唐哥那胳膊是拉弓的。”
莊堯不屑道:“知道你還要比,蠢貨。”
叢夏驚訝道:“這是玩兒什麼呢?你們沒跟天壁一起回格爾木嗎?”
單鳴朝他招招手,“來,下注。”
叢夏哭笑不得,他走了過去,摸了摸口袋,什麼都沒有,最後把剛做出來的玉符掉下去一個。
單鳴拿起那小玉片,“這是什麼?”
“好東西。”
莊堯也看了他一眼,“你弄出新東西了?”
“嗯。天壁走了嗎?他們怎麼還在?”
“運他們的鳥回西寧運物資去了,晚一點才能回來。”
“那這是……”叢夏看著汗如雨下的兩個人,尤其是鄧逍,表qíng相當猙獰。
莊堯聳聳肩,“唐雁丘在做伏地挺身,這白痴非要和他比。”
當柳豐羽數到521的時候,鄧逍實在撐不住了,咣當一聲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叢夏嚇了一跳,趕緊走過去扶起他,“小鄧,小鄧,你沒事兒吧?”
鄧逍有氣無力地說:“累死了……”
叢夏拍了拍他的臉,笑道:“叢哥給你做奶茶好不好?”
鄧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淒切地說:“一定要配蛋糕啊。”
單鳴嚷嚷道:“哎這小子輸了,我左邊這攤是賭輸的,贏的人來拿吧,誰搶著是誰的。”說完快速地閃到了一邊。他身後的人一呼啦地撲了上去搶東西,屋子裡一時jī飛狗跳。
唐雁丘也停了下來,莊堯心qíng愉悅地從他身上站起來,舔著冰淇淋蹲在鄧逍面前,也不說話,就笑盈盈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