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夏又激動又緊張,“前輩……張天師!”
“歷經磨難,你終於將那烏玉納入囊中,若要終了此番浩劫,烏玉必封印之。”
“張天師……”
“若要封印烏玉,需將其能量收歸完整,後埋入此地下城。烏玉之核能量,分散於十人體內,猝,則能量歸於烏玉,又或將能量還於烏玉,也可保一命,此女媧神石,可助你收歸烏玉之能量,延吾族生息千年。”
叢夏再次提醒自己,張道陵的聲音預設於兩千年前,並非在跟他說話,可是,聽著那蒼涼的聲音,他多麼希望能跟張道陵說上哪怕一句話,表達自己的敬仰和感激。
一段泛著綠光的漢篆文書從虛空中飛來,眨眼間就到了他面前,那些在他頭頂飄dàng的漢篆,晦澀難懂,他研究了大半年了,此時認出了十幾個字,竟是關於蓄能玉符的。
張道陵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十人猝,則能量自行收歸烏玉,如此行不通,則人石合一,尚可一試,但此法必陷你於九死一生,切記,切記。”
虛空緩緩回dàng著那句“切記”,單純的兩個字卻撞得叢夏胸口發悶。張天師所說,跟莊堯分析出來的差不多,傀儡玉里缺失的那一塊,需要以自然力進化人的能量來補足,可是他無法吸收活著的生物體的能量,而張天師的提示和這段漢篆,剛好給了他最迫切需要的方法,就是如何能保住自然力進化人的命,同時收回他們體內的能量。至於什麼陷自己於九死一生,他根本顧不得了。
他qiáng化了大腦,把那段不算短的漢篆文書全部背了下來,然後從虛空中甦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就對上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沉靜如水,讓人一望進去就無法自拔。
成天壁輕聲道:“你醒了。”
叢夏眨了眨眼睛,“多長時間?這次?”
“不長,一天一夜。”
叢夏吁出一口氣,“我在虛空里,感覺呆了十分鐘都不到。”
莊堯把他拉了起來,“怎麼樣?看到什麼了?聽到什麼了?”
叢夏沉默了幾秒後,把在虛空里經歷的一切都說了出來,順便把那段他背下來的漢篆寫在了紙上,打算回去查對照去。
莊堯瞄了一眼,“我看得懂。”
“你什麼時候看得懂了?”
“還不是為了你,我花了兩個月時間把漢篆研究透了,我馬上就給你翻譯。”
叢夏拉住他,“不急,莊堯,你先幫我分析分析張天師的話。”
“這還有什麼好分析的,你自己也聽明白了,想要把傀儡玉的能量收歸完整,要麼自然力進化人死,要麼你用這個漢篆里說到的方法,人石合一,把他們的能量給吸出來。”
成天壁道:“如果後者失敗,叢夏就有生命危險。”
“對。”
成天壁又道:“如果成功,我們就會失去能力?”
“失去能力恐怕不大可能,基因的改變是不可逆的。所謂的能量收歸完整,其實就是把傀儡玉的碎片收歸完整,真要把全世界瀰漫著的寒武能量都收回去是不可能的,而傀儡玉的碎片,除了那些實體的,就是你們大腦里虛的了,其實那虛的傀儡玉,就是和你們的神之基因發生碰撞,並激發它們的那一段蘊含著相關基因的能量,傀儡玉現在缺失的,也就是那一段,帶著五種屬xing的基因能量。這段漢篆所說到的,也絕對不是把你們能量核里的能量抽空,否則你們自己消耗空不就得了,張道陵指的,一定是那一段基因能量。”
成天壁沉聲道:“我根本不在乎失去能力,但是如果要拿叢夏的生命冒險,我不……”
“天壁。”叢夏抓住他的肩膀,“張天師說九死一生,起碼還有一成的生機,而我們經歷過的那些,哪次的生還機率是高於一成的?在我看來,這已經是相當好的成功概率了。”
“你別qiáng詞奪理,那不過是一種比喻。”
叢夏抓了抓腦袋,“可我相信張天師,他不會明知道我一定會死,還讓我這麼gān,我一定有活下來的希望。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結局不外乎是你死或者我死,結果也沒差別,最終我們還是會一起去,所以不如賭一把,賭那個我們都不死的。我不想死,我想活,我想和你們好好活下去,所以,對我來說,張天師給我的不是赴死的任務,而是活命的希望,這就是五色石給我們的唯一一線生機,我一定要把握住!”
276、新世界
三人商量過後,決定先回西寧,把目前獲得的qíng況跟叢震中等人溝通過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由於路途遙遠,叢夏需要不停地給成天壁補充能量,他才能一直維持元素化的形態飛行,只是苦了莊堯和叢夏,怎麼樣都沒有坐在禽類身上飛舒服。
叢震中一直用儀器檢測傀儡玉的動向,早就知道他們在向西寧移動,於是提前派了禽類去接應,三人在日落之前回到了西寧。
叢震中一見到他們,就不帶喘氣地問了一連串問題,莊堯道:“說來話長,先把防護箱拿來,把傀儡玉裝進去。”
把傀儡玉關進防護箱後,叢夏長吁一口氣,感覺這幾天壓在心口的大石頭終於挪開了。
莊渝道:“在禁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叢夏看了他一眼,顯然不想當著他的面說。
莊渝抱胸看著他,諷刺道:“我讀取了莊堯大部分的記憶,並且參與了孫先生的記憶解讀工作,你知道的我知道95%以上,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你瞞著我有意義嗎?”
叢夏不客氣道:“我不信任你。”
“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但至少在解決我們共同的危機之前,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叢震中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小夏,莊渝對傀儡玉的研究是整個科學院最深入的,因為最早是他發現了寒武能量,你們這兩天在禁區發生了什麼事,直接說吧,眼下沒那麼多顧忌了,我有種預感,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了。”
叢夏勉qiáng點了點頭,把在禁區的事複述了一遍。
眾人越聽,臉色越凝重。
叢震中道:“把你記下來的漢篆給我,我給你翻譯。”
莊堯道:“不用了,我在路上已經翻譯完了。”
叢震中道:“上面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