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明是個玩笑,可當唐汀之面無表qíng、一本正經地說出來的時候,單鳴只覺得一陣惡寒,“靠,你是說笑的吧。”
唐汀之道:“不是。”
單鳴眯著眼睛看著他。
“是說笑的。”
單鳴罵道:“你以後別他媽開玩笑,滲人死了。”
唐汀之自尊心有點受傷,“為什麼?”
“不為什麼。”
唐汀之低下頭,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幽默感這個技能應該怎麼鍛鍊呢?”
艾爾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別làng費時間了。”
單鳴把沈長澤推給他,“趕緊把他恢復原狀。”
唐汀之抱起沈長澤,沈長澤伸著小胳膊,“爸爸,你陪我去。”
“好好好,我陪你。”
301、龍血族
艾爾和單鳴回去休息了一下,等晚上的時候,沈長澤已經恢復了原樣,唐汀之把他們召集到一起,打算開個會。
單鳴哈欠連連,“又開什麼會啊。”
“關於今天你們接觸的那伙人的。”
“gān嘛,任務不是結束了嗎,”
“我和叢教授要建立同盟關係,需要通過你們武力的結合,否則單憑你們任何一個,數量上完全無法和奉嵐會抗衡,這對我們來說太被動了。”
單鳴用手比劃了一個六,伸到唐汀之眼前,“他們就六個人,龍血族總人數也還不過百,我們加起來再翻五倍才能在數量上和奉嵐會抗衡。”
“你們加在一起,至少能從實力上和他們抗衡。”
單鳴聳聳肩,“這麼說還差不多。”
沈長澤把兩條長腿搭在了桌子上,打了個哈欠,“你希望我們怎麼做?”
艾爾一邊對著鏡子看自己的眉毛,一邊說:“你們……打哈欠也傳染的嗎。”
唐汀之道:“這個課題很有趣,我四年前曾經研究過,如果你感……”
艾爾把鏡子拍在桌子上,“我只是隨口說說,我不感興趣。”
唐汀之露出失望地表qíng,“哦。”
單鳴道:“快快快,想說什麼快說,想回去睡覺了。”
唐汀之道:“我們希望你們共同去執行一個任務。”
“在哪兒?什麼任務?”
“西安大雁塔。”
三人全都坐直了身體,瞪著唐汀之。
唐汀之並沒有感到侷促,似乎在他的人生中,已經習慣了被人瞪視。
單鳴沉聲道:“就是姚潛江去了結果丟了半條命的大雁塔?”
唐汀之點點頭,“就是那裡。”
“聽說裡面有成千上萬的蟲子。”
“成千上萬這個量詞不準確,根據我的計算,數量應該在六百萬到八百萬之間。”
艾爾怪叫道:“那你還讓我們去。”
沈長澤皺起眉,“如果那個叢夏不救姚潛江,姚潛江必死無疑,大雁塔這種高危險係數的任務,我們不會說去就去,你必須準備充分了。”
“叢夏一定會救姚潛江,同樣的,如果你們遇到危險,他也義不容辭,跟所有擁有實力的人一樣,想要高於普通人的生活質量,就要付出同等的代價。而且,大雁塔的傀儡玉我們拖了太久了,不能再為它làng費過多時間,我們做好的準備,一是改良了防護服,二是叢夏這個能療傷的特殊能力者,再加上他們團隊的整體實力,這次成功的機率在七成以上。”
三人都沒有說話。
作為北京,不,也許是全國,人數最多、規模最龐大的變異人組織的首領——水自然力進化人姚潛江,他的實力之qiáng,不容置疑,就是這樣一個人,帶著jīng英下屬去大雁塔,卻只有他一個人留著半條命回來了,至今重傷未愈、命懸一線,如果不是那個特殊能力者及時到了北京,他們很可能就要失去一個qiáng大的自然力進化人。在這種qíng況下,他們並不願意隨隨便便去冒險,而且,對於一群完全陌生的人,即使又再多的能力,也無法讓他們短時間內建立信任,更遑論一同去執行生死任務了。
沈長澤道:“這個任務我暫時無法同意,我們甚至連那個特殊能力者究竟是不是真有能耐都不知道呢,等他把姚潛江治好了再說吧。”
唐汀之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也好,我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做些什麼。”
單鳴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兒子,回去睡覺了。”
沈長澤也站起身,拽著單鳴走了。
艾爾抱胸看著唐汀之,“你就這麼把我們往火坑裡推,一點兒也不心疼?”
唐汀之搖搖頭,“我是有把握才讓你們去的。”
“真的?”
“真的,你是我丈夫,我為什麼要把你往火坑裡推,實際上大雁塔也不是火坑,而是蟲子坑。”
艾爾露出一個複雜的表qíng,“我是該謝謝你還是該揍你呢……”
唐汀之抓住他的手,“不管怎麼樣,我該謝謝你。”
艾爾笑道:“哦,為什麼?”
“因為你一直都在幫我。”
“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艾爾輕輕捏著他的下巴,“誰讓我是你丈夫呢。”說完,輕輕印上了那淡色的唇。
單鳴回到房間後,直接把自己甩到了chuáng上。
沈長澤叫道:“爸爸?你又不洗澡就想睡覺。”
“別囉嗦,困死了。”
“起來洗澡。”
“不gān。”
“我幫你洗。”
“放屁,你幫我洗,我今晚就不用睡了。”
沈長澤笑著壓在他身上,“你知道就好,快去洗澡,不洗gān淨不解乏。”
單鳴重重打了個哈欠,“你怎麼這麼jīng神啊?你下午不是剛耗光了能量嗎。”
“我恢復速度快啊。”沈長澤修長的手指仔細描繪著單鳴俊朗的五官,單鳴的身上有很多傷痕,刀傷、槍傷、想像不到的各種傷,萬幸臉上卻是不多,只有眉骨上有一道不足兩厘米長的傷疤,沈長澤記得很清楚,這是他十二歲那年跟著單鳴出任務時,單鳴為了救犯了低級錯誤的他被彈片割出來的,從那以後,他再沒有在戰場上犯一次錯,因為他知道,他可能會害了自己最重要、最想要保護的人。
單鳴眯著眼睛看著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