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洲心動不已,不禁放緩了聲調,溫柔地一笑,“哥,你來了。”
容瀾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今天怎麼了,為什麼讓我穿這個?”
楚星洲把他讓進屋裡,“你真的不記得了?”
容瀾看著總統套房內煥然一新的裝飾、靠窗的地方擺放的方桌、以及桌上jīng心準備的食物和美酒,努力想了想,“難道是我生日?”大部分人都不會記得今天是幾月幾號,因為日期之於他們幾乎都失去意義了,容瀾也不例外。
楚星洲笑道:“你連自己生日都忘了。”
容瀾苦笑一聲,“是真忘了。”
楚星洲把他請到桌前,倆人坐了下來,容瀾看著窗外一片漆黑的夜景,嘆了口氣,“站得在高也沒什麼好風景了。”
楚星洲道:“至少視野不錯。”
“星洲,謝謝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我怎麼可能忘了。”楚星洲拿出一個長形的禮盒,“送你的禮物,哥,生日快樂。”
“謝謝。”容瀾笑著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是一把純黑色的匕首,他眼睛亮了亮,“一看就是好東西。”
“我雖然不太懂刀,不過底下的人有懂的,這是他們從一個收藏軍刀的人的家裡搜出來的,削鐵如泥,這個大小方便隨身攜帶,給你用來防身很合適。”
容瀾修長的指尖輕輕拂過刀身,讚嘆道:“這麼看著都覺得很鋒利。”
楚星洲看著他圓潤飽滿的指甲和微微拱起的關節,感覺喉嚨有些gān澀,他啞聲道:“你喜歡就好。”
容瀾道:“星洲,其實你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給我過生日,過不過生日意義不大了。”
“那怎麼行,你的生日對我來說一直很重要。”
容瀾明眸閃動,眼神很是複雜。
楚星洲笑道:“吃飯吧,我特意找了江南菜的廚師,都是家鄉的口味。”
容瀾看著那些jīng致的餐食,幾乎都是他喜歡的菜,要在這時候搜集到這些食材,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心思,他心裡很是感動,他嘗了一口菜,贊道:“味道很好。”
“都是你喜歡的,多吃點。”
倆人自從上次不歡而散後,已經很久沒有坐下來一起吃頓飯、聊聊天了,此時氣氛正好,楚星洲心裡暗喜,忍不住多喝了幾口酒,想到自己要說的話,緊張得掌心都冒出了汗。
吃完飯後,他們坐在沙發上邊喝酒邊聊天,商量著物資儲備的qíng況,以及之後幾個月的計劃。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離開青海的事。楚星洲頗為自信地說:“照現在這個進度,最多再三個月,我們就能啟程了。”
容瀾道:“到時候跟政府合作,一起遷移的人會非常多,如果真的需要三個月時間,到時候天就冷了,恐怕危險xing會更大。”
“這是個問題,所以要麼提前走,要麼恐怕就要等到開chūn了,但是……我不想等到開chūn,我們在這裡呆得越久,咱們的爸媽可能就越危險。”
容瀾嘆了口氣,“是啊,只能儘量加快進度……”
楚星洲放下酒杯,握了握容瀾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回家的。”
容瀾拍了拍他的手,“好。”
楚星洲咽了口口水,心臟打鼓一般跳了起來,容瀾側臉的線條真好看……他暗自握緊了拳頭,輕聲道:“哥,我……”
“怎麼?”
楚星洲醞釀了一晚上的話,此時居然堵得有些說不出口,他向來不是個膽小或者靦腆的人,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這種事qíng上打怵,也許就是因為太喜歡,所以反而會畏懼,他深吸一口氣,決定直接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容瀾道:“對了,我想問問你,關於回上海的路線,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楚星洲一愣,醞釀好的qíng緒一下子被打散了,“什麼?”
“路線啊。晴晴老家是陝西的,我想順道把她送回家,如果從陝西那邊兒走的話,可能也……”
楚星洲一陣惱怒,“是她來讓你跟我說的?”
容瀾怔道:“不是。”
“她來找過我,問過同樣的問題,難道你不知道?”
容瀾沉默了一下,“雖然她沒告訴我,但是我猜她會去問你,因為她在我這裡得不到答案,不過我猜她在你那裡也沒得到,因為你也不確定,所以我才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就這麼急著想幫她?”楚星洲氣息有些不穩,他現在一聽到孫晴晴的名字,就煩躁得想發火,尤其是從容瀾嘴裡。
容瀾微微蹙眉,“我想幫她有什麼不好嗎?我們能在這種環境下相識,也是緣分,如果從陝西走和從其他路線走差別不大,為什麼不順便幫她一把?”
楚星洲妒火中燒,口不擇言道:“是不是把她送回家,順道你也能當個上門女婿什麼的?”
容瀾瞪起眼睛,“星洲,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呢!”
“是我胡說八道嗎?”楚星洲捏住他的肩膀,“你告訴我你永遠不可能喜歡她。”
容瀾一把抓住楚星洲的手腕,厲聲道:“楚星洲,你喝多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說得話有多莫名其妙!”
楚星洲只覺體內氣血翻湧,頭腦發熱,他冷笑道:“你猜到她來找過我,那你能猜到我對她說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