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螻蛄慢慢往後退去。
吳悠是第一次見到陳少的異種形態,若是沒有他和趙進,陳少在山城絕對是數一數二的qiáng悍,那健壯的體型、長長的毛髮、鋒利的獠牙和利爪,讓它看上去就像噩夢中的怪shòu,仿佛只要靠近他,就會被撕成碎片。
陳少看著吳悠,眼中迸she出濃濃的殺意,他咬牙切齒道:“吳悠……”
吳悠冷笑一聲,“陳少,你比我想得還急躁,在自己父親生日這天大開殺戒,你就不怕折他老人家的壽嗎。”
陳少吼了一聲,“殺了你我們才能安心得活著。”
“可惜你殺不了我,在山城,沒人能殺得了我。”從吳悠站立的地方開始,寒冰在大廳之中快速蔓延,吳悠的能量波動在快速地攀升,好像什麼東西破開了身體的束縛,如洪水般噴發了出來,很快地,那寒冰就蔓延到了陳少腳邊。
陳少跳了起來,龐大的身軀朝著吳悠撲來,他只要一張嘴,就能把吳悠的腦袋扯下來。
吳悠也不敢輕敵,畢竟陳少體型巨大,要困住不是那麼容易的,他聚起全身的能量,地面上的寒冰突地朝上捲起,就像流動的水一般,追著陳少而來,冰塊困住陳少的腳,陳少就奮力掙扎開,反覆幾次,雖然還沒能徹底制服陳少,可陳少卻也在原地無法前進,慢慢地,他體力流失越來越厲害,掙扎的幅度也越來越微弱。
吳悠瞅准機會,將所有寒冰襲向陳少,快速凍結他的四肢、尾巴、皮毛,陳少憤怒地嘶吼著、掙扎著,最後卻無奈地被寒冰困住,懾人的低溫讓他的行動變得越來越遲緩,他漸漸感到身體無力,再也掙不脫那寒冰的束縛,最後,他甚至沒有力氣保持變異形態,恢復到了人類的樣子,赤-身luǒ-體地被困在冰牆內,儘管被凍得發抖,卻依然惡狠狠地瞪著吳悠。
陳青岩眼看敗局已定,沉聲道:“吳會長,你若是殺了我兒子,我會帶著忠心的舊部和你拼命到底。”
吳悠笑了笑,“陳將軍請放心,我不會殺他,也不會對你無禮,相反,我能保證你們繼續享受現在享有的一切。”
“除了自由,是嗎?”
吳悠道:“對,我需要你幫我穩定23軍,陳將軍,你只要安享晚年就夠了,何必參與這些血雨腥風的爭鬥。”
陳青岩冷哼一聲,“把我兒子放出來。”
陳少已經冷得嘴唇發青,昔日山城的霸主如今赤-luǒ著被關在冰牆內,讓他顏面盡失,他一眨不眨地瞪著吳悠,心裡滿是憎惡和怨憤,幾乎想用眼神把吳悠千刀萬剮。
吳悠收起了冰牆,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扔給了陳少,他淡笑道:“別凍著了。”
陳少四肢已經凍得僵硬,站都站不起來,他惡狠狠地說:“吳……悠,別得意,我早晚……”
吳悠笑道:“你沒機會了,我能打倒你一次,就能打倒你無數次,如果想讓你的父母親人好好活著,從今天開始,就不再有青岩幫,你和你手下所有的變異人,都是我的人了。”
陳少恨得咬牙切齒。
吳悠的目光移到了陳青岩身上,他輕笑一聲,“陳將軍,你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陳青岩一愣,“難道……你……”
陳少也露出驚訝的神qíng,吳悠的意思是,他和自己父親曾經見過?
“雖然我們近二十年沒見,可我對你和陳少都印象深刻,你們卻完全不記得我了,真讓人有點兒傷心啊。”
“你、你真的是那個吳悠,吳湘的兒子!”
陳少隱約覺得吳湘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可實在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吳悠笑道:“看來陳將軍還記得。”
陳青岩道:“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說?你要是說了,我們……”
“你們就會放過我嗎?”吳悠冷笑一聲,“我到山城的第一天,就受到了你們的‘熱烈歡迎’,如果不是我能保護自己,我早就不明不白地下去見閻王了,就算我告訴你們我是你舊識的兒子,你也許會顧念舊qíng放過我,你兒子會嗎?”
陳青岩嘴唇微微抖動著,抿唇不語。
吳悠看了震驚的陳少一眼,心qíng大好,“不過,我可是個重感qíng的人,看在我父親的份兒上,我會好好對待陳伯伯的。”
陳少寒聲道:“你……你究竟是誰。”
吳悠緩步走了過來,他蹲下身,輕輕挑起陳少的下巴,露出溫柔的讓人害怕的笑容,“你居然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我有點傷心啊。”
341、山城之巔
吳悠命人把陳青岩夫婦關了起來,以他們要挾陳青岩的舊部,同時,把自己暗中培植的勢力安cha-進了部隊裡,青岩幫里大部分都是陳少靠利益吸引來的變異人,一時牆倒眾人推,紛紛倒戈向了冰霜會,山城在一夕之間幾乎易主,吳悠就這麼不動聲色地、一步步蠶食掉了陳家父子的權力。
在馬不停蹄地忙了兩天後,吳悠終於把緊要的事qíng處理完了,接下去的事,自然有人代勞,他終於可以稍作休息,並且,看看自己的戰俘……
吳悠想到陳少,不由地感到一絲興奮,他換了身舒適的衣服,走向地下室。
地下室門口有人把守,大門用jīng鋼鑄造,牢不可破,吳悠漫步走了進去,屬下在他身後關上了門。
吳悠一進門,就看到了靠坐在角落裡的陳少。陳少穿著一件白襯衫和牛仔褲,襯衫前襟大敞,露出那結實誘人的胸肌,陳少的一隻手和一隻腳上分別拷著粗重的鐵環,每個重達15公斤,讓他行動困難,而且,他一旦變異,那窄小的鐵環就會把他的手腳給勒斷。
陳少聽到動靜,抬起了頭來,兇惡的目光狠狠盯著吳悠,恨不得撲上去將其撕成碎片。
吳悠笑道:“早就想來看看你了,但是這幾天一直沒倒出空來,就算是jiāo接工作,也要花些時間,何況是jiāo接整個‘公司’呢。”
陳少寒聲道:“有屁快放。”
吳悠走了過來,蹲在陳少面前,仔細端詳著他的臉,他儘管依然氣勢qiáng硬,可青黑的眼圈和眼裡的血絲已經bào露了他的láng狽,從掌權者一夕淪為階下囚,心qíng可想而知,吳悠道:“我來,是想跟你討論討論以後的事。”
陳少冷冷瞪著他。
吳悠伸出手指,指尖順著陳少的臉龐滑下,輕聲道:“看著有點兒憔悴啊,沒睡好嗎?”
陳少隱約覺得吳悠的態度有些詭異,但又說不上哪兒不對,他別開臉,“你他媽到底想說什麼。”
“哦,我想想。第一,你父母現在還在家裡,除了不能擅自出門,吃穿用度跟以前沒兩樣,你可以放心,我會讓人好好侍奉他們的。”
陳少冷哼一聲。
“以前青岩幫的人,現在大多自願歸順冰霜會了,不願意的那部分,就需要你出面說服他們了,畢竟,你也不希望那麼忠心的下屬都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