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沒有動:“你有客人,先忙吧。”
“讓你回來。”這是吃醋了嗎?他還沒欣賞夠呢。
何故頓了兩秒,走了回來。
少年道:“寒哥,他是誰?”
宋居寒沒理他,抓著何故的領子,湊到他臉旁聞了聞:“還行,沒喝太多。”
少年瞪大了眼睛。那口氣輕佻曖昧,絕對不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何故沖少年點了點頭,熟悉地在鞋櫃裡找出拖鞋換上了。宋居寒的這個公寓他來過好幾次,宋居寒還曾經要給他鑰匙,但他沒要,如果有了鑰匙,他可能會忍不出隔三差五地跑過來,人有時候自制力不夠,就需要一些外力束縛,他並不想給自己一種“我隨時能來找宋居寒”的錯覺。實際上這麼多年來,十有六七是宋居寒主動找的他,可他主動的那三四,都是在無數的渴望再也壓制不住地時候才釋放出來的。
少年有些怔愣地看著何故,似乎還是不太相信何故和宋居寒的關係,這兩個人的差距就像一個質樸黯淡的瓷器和一個華光閃耀的鑽石,跟鑽石搭配的,好歹也該是他這樣的鉑金或彩寶,怎麼都輪不到瓷器。
少年皺眉看了宋居寒一眼,宋居寒不以為然。
何故更是幾乎沒把少年放在眼裡,他進屋之後,連外套都沒脫,熟門熟路地拎著小餛飩進了廚房,倒在了兩個碗裡,然後端了出來,放在桌上:“我吃過了,你們吃吧。”
宋居寒似乎是睡了一覺剛醒,松垮垮的針織衫領口露出了大半漂亮的鎖骨和蓬勃的胸肌,他的捲髮有些凌亂,坐在餐桌前,先是打了個哈欠,然後盯著小餛飩發了發呆。
宋居寒的五官最常被人讚譽的是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但何故最喜歡他的嘴唇,宋居寒的嘴唇有些微微上翹,總是紅紅的、潤潤的,好像隨時做好了接吻的準備。
少年不客氣地拉開凳子坐下了,抱著餛飩吃了起來,還冷冷地看了何故一眼。
宋居寒也吃了起來,邊吃邊問道:“不是有飯局嗎?”
“我提早走了。”
“我六點鐘叫你來你不來,現在來是什麼意思?”宋居寒白了他一眼:“我有說要等你嗎。”
“沒有。”何故看了看表:“要不我先回去了。”
“把碗收拾了再回去,不然房間一股味兒。”
“嗯。”何故扭頭看著窗外。從這裡能看到非常好的夜景,那些在地面上擁堵成長龍的汽車,在高空看下去卻如美麗的星河,這個被yù望堆砌起來的城市,只有站在高處,才會有好風景。
“寒哥。”少年撒嬌道:“我來收拾就好了,你讓他回去吧。”
宋居寒沖他笑了笑,突然道:“何故,他你認識嗎?”
“在電視上見過。”叫什麼他卻想不起來。
“自我介紹一下。”宋居寒道。
少年冷淡地說:“我叫莊捷予。”
“何故,你好。”
莊捷予那叫一個來氣,這個男人冷漠的樣子簡直像在挑釁他。他不知道宋居寒把人留下來什麼意思,想一起玩兒?他看了宋居寒一眼,有些猜不透。他也不是不能玩兒,但他要是這麼犧牲,得好好想想回頭跟宋居寒要什麼。
宋居寒吃完了餛飩,進入一種吃飽了撐的想找樂子的狀態,他懶洋洋地說:“何故,捷予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莊捷予心一沉,感覺自己猜中了,他心裡暗罵了宋居寒幾句,表面上卻是不再對何故橫眉冷對,而是沖何故笑了笑。
何故的目光在倆人臉上逡巡,他也鬧不明白宋居寒想gān嘛,便含糊地說:“還行。”
“嗯,我就知道,他跟當年的馮崢,有點像吧。”宋居寒漫不經心地說。
何故沒料到宋居寒會再次提起馮崢,他心裡想著,半點都不像,於是搖了搖頭。宋居寒真的是睚眥必報的個xing,那日的衝突,到現在還沒打算翻頁。
“不像嗎?唇紅齒白小白臉的樣子,年紀好像跟當時都差不多。”宋居寒笑眯眯地看著何故。
“不太像。”何故走過來,收拾起了他們吃完的碗,端去了廚房。
宋居寒又打了個哈欠,大概是玩兒夠了,揉了揉莊捷予的腦袋:“去準備一下。”然後進了臥室。
莊捷予“哦”了一聲,目光飄向了廚房,這個男的……還好身材長相都不錯。
何故剛把碗收拾完,打算離開,一回身,就見莊捷予雙手抱胸,倚在門框上看著他。
何故試圖越過他,卻被攔住了。何故靜靜地等著,等著莊捷予gān點兒什麼。
他以為他會欣賞一出幼稚的爭風吃醋,沒想到莊捷予真是出人意料,竟然勾住了他的脖子,曖昧地說:“你能做1嗎?”
何故很誠實地回答:“能啊。”
“聽說被cao得久了,就不想做1了,寒哥技術那麼好……”
“跟想不想沒關係,生理沒毛病就行。”何故不知道他玩兒的是那出,只是抓著他的胳膊放了下來,走出了廚房。
莊捷予皺起眉,什麼意思,擺譜?
何故拿上鑰匙,準備穿鞋離開。
莊捷予上去抓著他的領帶,不太高興地說:“你什麼意思啊?”
何故皺起眉:“這句話我也想問。”
“寒哥讓我準備好,你配合點行不行,我這樣子的,難道你吃虧嗎?”
何故反應了一下,知道這小子誤會了,宋居寒沒有那樣的愛好,他道:“你誤會了,居寒不玩兒這個。”
莊捷予噗嗤一聲笑了:“不玩兒?那我之前是跟鬼睡的?”
何故愣住了。
莊捷予挑眉道:“你不知道?寒哥需求很大嘛,有時候一個人根本應付不了他,他挺喜歡的,沒跟你玩兒過?”
何故感覺胸中翻湧著一些沉悶地qíng緒,讓他氣血上涌,他抓著少年的手,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將他的領帶抽了回來,冷冷地說:“我不玩兒。”
莊捷予怒了,他沒想到何故會拒絕他,本來他才是不qíng不願的那個,他玩兒這個也是挑的好不好,從來都挑身材長相俱佳的,這何故才哪兒到哪兒啊,平時他根本不會看一眼,現在居然敢拒絕他?!他有些惱羞成怒,一把揪住何故的衣領,用力堵住了何故的唇,技巧地親吻著。
何故僵住了。
除了宋居寒和馮崢,他沒和任何人接過吻,當時他唯一的想法是,這小子的吻技真好,跟馮崢的時候,倆人都沒什麼經驗,跟宋居寒的時候,宋居寒不是太敷衍就是太急躁,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被認真地親吻。
“你們在gān什麼?”宋居寒yīn冷地聲音從背後傳來。
倆人分開了,莊捷予微喘著氣看著宋居寒,宋居寒眼裡醞釀著什麼他看不懂的東西,令他渾身發冷,難道他真的會錯意了?宋居寒不是想要……
何故擦了擦唇角的口水,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宋居寒需要他解釋嗎?不需要的話,他也懶得解釋了。
“寒哥……你不是讓我準備好嗎。”莊捷予有些無辜地說。
宋居寒面無表qíng地說:“我說讓你這樣準備了嗎,我讓你把屁股準備好。”
莊捷予臉色微變,宋居寒平日裡又大方又風趣,就算chuáng第間說些下流話,那也是qíng趣,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說這麼難聽的話,他不知道怎麼惹著宋居寒了。
宋居寒卻根本沒有看他,只是惡狠狠地盯著何故:“誰讓你親他的?”
“他親的我。”何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