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寒點完菜,閒適地靠在椅子裡:“最近工作很忙嗎?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工作還好,我在忙論文。”眼看畢業在即,雖然最應該頭疼的就業問題解決了,但他對自己要求一向嚴格,以後還想讀在職研究生,論文馬虎不得。
“哦,你不是學霸嗎,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沒什麼大問題,但是需要研究很多數據,很耗時間而已。”
“你做事這麼認真,難怪能進馮家的企業。”宋居寒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對了,馮崢是什麼時候開始在他爸公司實習的?”
“上了大學以後,也就比我早去公司幾個月。”
“他gān得了?不過他倒是從小就聰明。”
何故點點頭:“是啊,雖然有時候有些沉不住氣,但什麼事都一點就通,非常聰明。”
宋居寒笑笑:“你對他的印象,只是‘有些沉不住氣’?”
何故謹慎地說:“你指哪方面的印象?”
“脾氣。”宋居寒露出諷刺地笑容:“他脾氣可不小。”
“只是偶爾有些急躁,算不上脾氣差。”何故長這麼大從不在人背後說閒話,他覺得男人不該gān這種無聊的事,他不知道宋居寒幾次三番想套他話是什麼意思。
“看來他跟你真的挺好的,至少比我認識他的時候溫和多了。”
何故斟酌了一下措辭:“我們是挺好的朋友。”
宋居寒挑了挑眉,接著點頭微笑。
服務員陸續把菜上來了,宋居寒吃得不多,何故雖然不算飯量很大,但很難想像宋居寒這種塊頭,能只吃這麼一點東西,當明星真是不容易。
倆人聊得還算愉快,雖然他們的生活圈子幾乎沒什麼jiāo集,但宋居寒的社jiāo手腕是從小修煉出來的,找個話題不難,何故平日寡言,此時卻是絞盡腦汁地不想冷場,一頓飯吃得倒真沒閒著。
吃完飯,宋居寒提議去一個會所玩兒,何故道:“你不怕被人認出來嗎?”
“沒事,是我朋友開的私人會所,會員制的,沒有亂七八糟的人。”
何故欣然答應。他現在面對宋居寒,也不那麼緊張了,畢竟無論是怎樣高踞神壇的人,接觸多了就會發現:其實也就是個人罷了,何況宋居寒隨和風趣,很容易就讓人放下拘謹。
何故從來沒去過私人會所,想像不出來是什麼樣子,大概是各有各的千秋吧,比如眼前這個,就完全是為年輕人聚會玩樂準備的。整個會所就是一個大別墅,裡面有各種娛樂設施,桌球、棋牌、遊戲機、迷你高爾夫、壁球室、私人影院等等,院子裡還有籃球場、網球場和游泳池。
今天會所里沒什麼人,宋居寒進去的時候,只有一桌人在喝酒聊天。
“哇,宋大明星,好久沒見你了啊。”幾人走了過來。
宋居寒笑著和他們寒暄了幾句。
一人奇道:“這位是?”
何故沖他點頭笑了笑,宋居寒道:“我朋友,你們不認識。”
“都想不起來你上次來是什麼時候了,是不是你出國前啊。”
“應該是,我回國時間也不長。”宋居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聊,我帶朋友打桌球去。”
“好,你們好好玩兒。”
宋居寒領著何故去了另一個房間。
何故環顧四周:“這裡蠻有意思的,你以前常來嗎?”
“上學的時候常來,這裡是我們這一輩的孩子聚會的幾個固定點兒之一。”
何故想,京城的權貴圈子裡,同輩的三三兩兩幾乎都認識,宋居寒和馮崢認識,確實也很正常。
宋居寒挑了根球桿兒,雙腿jiāo疊,半身倚靠在桌球上,用殼粉不緊不慢地磨著桿頭,那時候正是美國電影盛行的年代,宋居寒的姿態頗有幾分電影男主的隨xing瀟灑,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叫人心湖悸動。
何故回過神,趕緊找話題岔開自己的胡思亂想:“你很喜歡桌球啊。”
“在美國上學的時候經常玩兒,已經有段日子沒碰了,你呢?”
“不太會。”
“沒事,很簡單,我教你,我先給你示範啊。”
宋居寒走到何故身邊,半身下壓,左手撐開一個傘狀,按在桌面上,那手指修長有力,指甲的形狀飽滿圓潤,宋居寒就像一個連支端末節都被細緻雕刻的藝術品,全身上下挑不出瑕疵。
他將球桿架在虎口處,右手一推,球桿gān脆而快速地撞了出去,一下子將堆砌好的球打散了,有一顆徑直滾進了球袋裡。他圍著桌球找角度,一口氣接連殺進去了六顆球,直到第七顆偏了兩寸,撞到桌沿緩緩地彈了回來。
“哈哈。”宋居寒歪頭沖他一笑,還眨了眨眼睛:“果然退步了。”
何故本就一直在盯著宋居寒,接觸到那笑容的時候,感覺心臟被狠狠捶了一拳,不痛,卻極為深刻。
“來啊,我教你。”
何故的腳跟自己有了靈魂一般,朝宋居寒走過去。
宋居寒長臂一伸,從他背後繞了過去,用胸膛壓著何故的後背,簡直是以懷抱的姿勢迫使他彎下了腰:“這樣,身體下壓。”
何故感覺後背一片火燒火燎,整個人頓時懵了……
第16章
宋居寒抓起他的左手放在了球桌上:“怎麼了?擺個姿勢你總會吧。”
何故用力咽了咽口水,仿佛是害怕被灼傷一般,快速俯下身,恨不能把胸貼著桌面,只為了和宋居寒拉開距離。
宋居寒輕笑道:“也不用這麼低,標準姿勢應該是背部和腿形呈九十度角,你這樣跟趴在桌子上有什麼區別,太滑稽了。”他用食指一根一根地挑開何故的手指:“撐開一些,這隻手一定要穩穩地托著球桿。”
何故的聲音有些發顫:“好。”
“沒什麼難的,你緊張什麼呀。”宋居寒聲音中充滿了戲謔。
“好……”
“來,右手抓住球桿。”宋居寒親力親為地把何故的手放到了球桿上,“肩膀不要那麼僵硬,再抬高一點。”
屋裡冷氣開得很足,但何故身上已經開始冒汗,他緊張得心臟咚咚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胸骨的束縛,盡qíng地……不,他想怎麼樣?他是個成年人,他得管住自己。他用力閉了閉眼睛,卻感覺有汗水淌進了眼睛裡。
宋居寒撲哧一聲笑了:“何故,你怎麼還流汗了,這個姿勢是有一點累,但才這麼一會兒,你不至於吧。”
“不是,不累,沒事。”何故快速地說。
“那我們打一個球試試,6號好了。”宋居寒站在何故身後,一手扶著何故的腰,一手抓住何故的手,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你感受一下我的力道。”
說著,何故手裡的球桿往前一頂,撞向6號球。
隨著宋居寒的往前施力,他下身也輕輕地碰了一下何故的臀部,雖然是一瞬間就分開了,可何故心神一晃,腦子裡頓時浮現了一些令人羞恥的畫面,他幾乎是條件反she般站了起來,這一下影響了杆子最後的力,最終導致發力不均,球偏了好幾度。
“哎,你動什麼。”宋居寒拍了下何故的腰,埋怨道:“本來可以進去的。”
“我、我去下洗手間。”何故簡直是落荒而逃。
衝進洗手間,何故不停地把涼水往臉上潑,才稍稍讓皮膚的熱度下降。
宋居寒想gān什麼?剛才那些,難道都是無心的嗎?
何故再聰明,在感qíng上也沒有絲毫經驗,用來佐證宋居寒剛才的行為是什麼用意,他不想自作多qíng,可他確實覺得那些動作太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