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符合你的標準,也失去唯一的優勢了,你現在可以重新去養一個乖巧、聽話、gān淨的小男孩兒了。”他刻意加重了“gān淨”兒子,口氣是滿滿的譏諷。
“閉嘴!”宋居寒突然bào喊一聲,狠狠揪住了何故的領子,表qíng兇惡得仿佛要吃人。
何故無畏地直視著他。
“你好大的膽子,你他媽的……你怎麼敢這麼對我!你怎麼敢跟別人睡!”宋居寒突然反絞著何故的衣領,勒住了他的脖子!
何故頓時窒息,他瞪大了眼睛,臉憋得通紅,他用力想要掰開宋居寒的手,卻無能為力。
宋居寒將他狠狠摜倒在地,撲上去就撕扯他的衣服,嘶聲吼道:“他碰了你哪裡!我要剁了他的手腳,我要閹了他,我要殺了他!!”
“宋居寒!”何故邊掙扎邊大聲怒吼。
宋居寒撕了幾下,突然覺得心臟巨痛,四肢無力,慢慢地倒在了何故身上。
何故用力喘著氣,一時也覺得渾身脫力。
宋居寒的聲音哽咽了:“何故,我要何故,我不要你,我要何故。”
何故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眼裡滿是空dòng,他緊緊握住了拳頭,指甲幾乎陷進ròu里。
你要的何故,在這七年時間裡,已經一點一點的被你扼殺了。
第49章 最新更新
宋居寒抱著何故,如同抱著一根救命稻糙,哪怕悲憤得渾身發抖也不鬆手,他醉醺醺地呢喃著“我要何故”,聽得人心碎。
何故蓄起全身力氣,推開了他,láng狽地跑出了書房。
跑到客廳,何故不顧那個印度管家的阻止,沖向了大門,可推開大門的一瞬間,他僵住了。
門外是一片繁盛的園景,再往遠處,是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
管家跟了出來,用流暢的中文說:“何先生,我們現在在地中海的一座小島上,這是私人島嶼,沒有少爺的首肯,誰都無法離開。”
何故回過頭,冷冷地看著他:“島上有船嗎?”
管家恭敬地說:“只有小遊艇,即便您能拿到鑰匙,還恰巧會開、會導航,燃料也不足夠您回到陸地。”
何故沉默了,徑直往外走去。
“何先生。”
“不要跟著我。”
何故走進了別墅外的花園裡,熱帶植物色彩濃麗、爭奇鬥豔,沒有經過刻意修飾,生長出熱qíng狂放的美,何故就站在那花園中間,無盡地茫然。
他大腦呈現短暫地空白,恍惚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和宋居寒之間,又怎麼會淪落至此。
他深深換了一口氣,努力冷靜著大腦。
宋居寒把他帶到了一座孤島上,是打算軟禁他?
宋居寒這個瘋子,怎麼什麼事都gān得出來,看來這次是真的把他惹怒了。
何故思考著怎麼才能離開這裡,他怕宋居寒報復周賀一,也怕周賀一擔心,更怕他媽發現他失聯之後會著急。
可這四面環海,他往哪兒走?恐怕除了宋居寒同意,他真的沒法回去……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枝葉被踩踏發出的輕輕的嘎吱聲。
何故在一片生機盎然的綠色中回身望著宋居寒,面如死灰。
宋居寒眼圈發紅,神qíng狠戾而láng狽,也惡狠狠地瞪著何故。
何故儘量平靜地說:“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回去。”
“你發誓不再見那個司機,跟我回家的時候。”
“宋居寒,你是不是瘋了。”何故眯起眼睛,“這種事是你qíng我願的,你能勉qiáng我嗎?”
“你不是喜歡我嗎!”宋居寒從喉嚨里發出困shòu一般地嘶吼,“你喜歡我難道不是你qíng願的嗎!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嗎!”
“我現在已經不想了。”何故直視著宋居寒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晰地說:“永遠都不想了。”
宋居寒的表qíng仿佛要撲上來吃人,他嘴唇嚅動了兩下,顫聲道:“不准……我不准你和別人在一起,你只能喜歡我,一輩子都只能喜歡我!”
何故深深皺起眉:“宋居寒,你還能更混蛋嗎。”明明是絲毫不珍惜的東西,也非要攥在手裡不肯放,為什麼?憑什麼?只因為他是宋居寒嗎!
“你他媽才混蛋!”宋居寒指著何故怒叫,“我那樣討好你,我那麼想和你重新開始!你一聲不吭就走了,你他媽還和別人……何故,我真想掐死你。”
何故沉聲道:“你想和我重新開始?讓我看著你結婚、生孩子、帶著合法妻子招搖過市,我繼續當你的地下qíng人?宋居寒,你一輩子都是這樣自私,我理解,所有人都先考慮你,所以你也永遠只先考慮自己,我也一樣,過去的那些年,我唯你是從,但我現在做不到了,我想過我喜歡的生活,你能不能放過我?”
“我不結婚!”宋居寒急道,“我不跟任何人結婚,我發誓,我也不會碰任何人,只要你回來,我可以……”宋居寒抿了抿唇,表qíng是痛到極致的委屈,“我可以不計較你和那個司機的……只要你不再見他,只要你回來,我就只有你,只有你!”
何故的心臟泛起陣陣悶痛,如一波波漣漪般擴散至全身,他閉了閉眼睛:“你為什麼希望我回去?七年時間,你都沒把我放在眼裡,為什麼現在你需要我?”
宋居寒的嘴唇抖了抖,咬著牙說:“我離不開你,你滿意了嗎?你一走,就什麼都不對了……我不知道你對我gān了什麼,何故,算你有能耐。你回來吧,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只要你回來。”
何故靜靜地注視了宋居寒兩秒:“宋居寒,你喜歡我嗎?”
“我不知道怎麼樣叫喜歡,但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能讓我這樣。”宋居寒深深地看著何故,“難道這不是喜歡嗎?”
何故感覺胸腔中有什麼東西炸開了,那份酸楚與疼痛,讓他簡直想落淚。七年來他一直在幻想宋居寒有一天會對他說出類似的話,幻想自己犧牲似的付出和愛能換來一點感qíng,哪怕完全不對等,到最後他知道自己不過是醉了一場酒。痴人說夢還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他活在自己構建的夢裡,自以為是天下第一qíng聖,以為自己的愛感天動地,最後卻發現他只能騙騙自己。
如今從宋居寒耳朵里聽到這樣一番話,他體會到了難以形容的痛,他痛的是他曾經最想要的東西,卻在他不想要的那一天降臨,世間最大的遺憾,也沒過如此了吧。
宋居寒把他所有的信任和希望都消耗光了,剩下的只有那份孤獨的、絕望的、gān巴巴的愛,他也許會一輩子都愛著宋居寒,那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但他更高級別的自我保護的本能,讓他再也不想和宋居寒在一起了。
他都可以想像但凡和宋居寒“重新開始”的畫面,就像過去那“朝夕相處”的幾個月的加長版,宋居寒會重複的出軌、欺哄、bī迫,還會結婚、生子、過得意的人生,而他會再次淪陷,不斷的妥協、退讓、犯賤,最後又回到那七年的模式,他會在無盡的痛苦和絕望中輪迴,永無翻身之日。
他死也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
他深吸了一口氣,疲倦地說:“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更沒辦法回答你,我能回答你的只有一句,我不會回去了。”
“何故……”宋居寒瞠目yù裂,“你是不是……是不是被那個司機蠱惑了?是不是!”
“不是。”何故凝視著他的眼睛,“只是我在你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期待了,我們好聚好散吧。”
“去他媽的好聚好散!”宋居寒一把抓住何故的胳膊,英俊非凡的面孔已然扭曲,“你想怎麼樣,你想怎麼樣!讓我求你嗎?你是想讓我求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