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淡淡一笑:“沒有,我隨便看看的。”宋居寒當然不會記得七年前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小細節,可他一直記著,記著宋居寒調侃著說他們倆可以穿qíng侶裝,事實證明宋居寒就是說來逗逗他的。
有時候記xing太好也挺愁人的,否則他也gān不出這麼幼稚無聊的事兒。
宋居寒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但又實在想不起來,心裡很是忐忑。
倆人吃了頓法餐,何故一直夸鵝肝很好吃,宋居寒見他跟平時並沒什麼不同,這才鬆了口氣。
慶功宴當天,小松把西裝送來了,有兩套。
“怎麼做了兩套?”
“有一套是我的。”宋居寒從小鬆手里接過一套,“我給你訂了八套,但是工期比較長,暫時趕出來的只有今晚穿的。”
“做那麼多gān什麼。”
“反正都量了尺寸,多做幾套嘛。”宋居寒拉開拉鏈,那是一套純黑帶灰色暗紋的西裝,質感非同一般,他把衣服遞給何故,“去換上試試。”
何故看到那衣服,也很喜歡,進臥室穿上了,他對著浴室的鏡子照了照,儘管只能照到上半身,可那西裝確實襯得他器宇不凡。
他邊整袖子邊走了出去。
走到客廳一看,他怔住了,宋居寒也換好了衣服,材質、款式,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樣,只是顏色是深灰色的,那量身剪裁的西裝襯得宋居寒寬肩窄腰、腿無敵長,整個人好像都在發光。
“你怎麼……”
宋居寒笑看著他,眼裡閃動著不加掩飾的喜悅:“真好看,你穿這套衣服好帥。”
何故有些不自在:“你怎麼跟我穿一樣的。”
“本來沒打算穿一樣的,但是……”宋居寒走了進來,跟變魔術一樣從身後變出了一條領帶,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把領帶套在了何故脖子上,親自給他打領帶,“我忘了很重要的事,我忘了我曾經說過要跟你穿qíng侶裝。”
何故僵住了,他抬頭看著宋居寒,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居寒給他系好領帶,然後低頭親了他一口:“對不起,我竟然忘了,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要實現。”
何故頓覺臉皮發燙:“你別鬧了,穿一樣的不知道那些媒體要怎麼寫了,何必給他們製造話題呢。”
“愛怎麼寫怎麼寫,你要是喜歡,我隨時願意陪你穿qíng侶裝。”
“你……你以為我們是小孩兒啊,我哪兒有那麼幼稚,你就是想穿我都不好意思穿。”何故被宋居寒弄得相當不好意思,他本來只是一時興起,宋居寒忘了,他也只是略感失望,並沒有太往心裡去,結果宋居寒很當一回事,讓他反而有些尷尬。
宋居寒整了整他的領口,霸道又不失溫柔地說:“就這麼定了。”
何故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宋居寒的任xing時而讓人頭疼,時而又讓人覺得……有種跟全世界過不去的瀟灑。
三人上了車,直奔慶功宴會場。
小松在車上興奮地說:“寒哥,這次票房大賣,絕對跟你客串演出分不開。”
“就你會拍馬屁。”宋居寒笑呵呵地說。
“真的嘛,誰不想看寒哥的熒幕處女秀啊,你看你出場時間那麼短,但是關注度可一點都不比晏明修差。”
宋居寒把玩兒著何故的手指嗎,含笑道:“你覺得我演的怎麼樣?”
“挺好的,那個角色很適合你。”
“哎,寒哥,要不趁這機會咱進軍影視……”
“瞎說什麼呢。”宋居寒照他腦袋拍了一下,“玩玩兒就算了,我沒興趣。”
小松委屈地揉了揉腦袋:“好吧,真可惜,寒哥長這麼帥,以後你的粉絲都很難看到了,多可惜啊。”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宋居寒輕嘆一聲,“早晚的。”
何故道:“你如果真的捨不得,可以……”
“我沒有捨不得。”宋居寒抓著他的手,湊到唇邊親了一下,“轉幕後一樣是做音樂,而且是更純粹的做音樂,我很喜歡。”
倆人相視而笑。
小松捂著眼睛:“哎呀呀,成天被你們倆閃瞎眼睛。”
到了會場,何故老遠已經看到了圍在酒店外的記者,本來一個慶功宴不會來這麼多人,他們都是聽說了在公眾視野消失了兩三個月的宋居寒要來的風聲。
何故跟媒體有太多不好的經歷,頓時有些緊張。
宋居寒抓緊了他的手,柔聲道:“閃光燈會有些刺眼,他們會很吵,除此之外就沒什麼可怕的了,保鏢會把你圍在裡面,我不會讓任何人碰到你,你只要大大方方地往前走,不要看任何人,只看著我。”
何故抬頭看著他,望進他那雙深邃的、美麗的眼眸。
宋居寒的眼神堅定而溫柔,他qiáng調道:“只看著我,好嗎。”
何故淡淡一笑:“太小看我了,我為什麼要怕他們。”
宋居寒也笑了,用力親了他一口。
車停穩了,保鏢打開了車門,一時間,機械聲、音樂聲、人聲混雜成一團,衝擊著人的鼓膜,讓人頓時變得煩躁起來。
何故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他看了宋居寒從車外伸出來的手。那隻手真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尖圓潤,它們能彈奏美妙的樂器,能安撫顫抖的靈魂。
何故抓住了那隻手,那隻手緊緊地回握他,他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溫暖而安心的力量。
何故走了出去,挺了挺胸,拿出他多年修煉出來的淡定,從容地牽著宋居寒的手,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任憑快門燈爆閃,任憑人聲鼎沸,他的表qíng都沒有一絲變化。
他看著宋居寒,宋居寒時不時也會轉頭看他,給他一個安定的眼神。
這些足夠了。那些不想gān的人又算的了什麼。
在保鏢的開路下,他們走進了酒店。
宋居寒馬上回身問道:“怎麼樣?”他的表qíng有些緊張。
何故笑了笑:“沒什麼呀,就這麼幾步路,能怎麼樣。”
宋居寒鬆了口氣:“你真厲害,不愧是我的男人。”
何故撲哧一聲笑了。
倆人走進主會場,賓客已經到了不少,宋居寒一出場就備受矚目,不少人過來和他打招呼,還熱qíng地要他介紹何故。
宋居寒抱著何故的肩膀,大大方方地說:“這是我家何故,多關照啊。”
一個老闆模樣的胖子大叫道:“久仰大名。”
眾人一陣鬨笑。
何故淡笑著點頭致意,不卑不亢、恰到好處。
“居寒。”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背後響起。
倆人起轉頭,一個好看得讓人自慚形穢的年輕男人正站在他們背後,那正是這兩年爆炸式躥紅的演員——晏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