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予湛說話時表情淡漠語調平緩,仿若沒有一絲破綻般冰冷而疏離,儘管他長相併不兇惡,連威嚴都稱不上,卻讓人打從心底的不舒服。
懷恩冷哼一聲,“你知道了就知道了,我現在一定要走,你待如何?”他隨行的人中向來有他爹安插的眼線,任何事傳到他耳朵里他都不奇怪,與男子相jiāo他也並不避諱,他和宗政予湛一向沒有尋常父子間的倫常顧及,更別說情誼了,他們之間,只有命令與服從。
“懷恩,你是翅膀長硬了,與一個男人發生那些苟且之事,倒還理直氣壯,你真是沒把爹放在眼裡。”這番話的意境已經是非常不悅,但宗政予湛無論是表情還是聲音都紋絲不動,看上去越發的詭異。
“我是跟一個男人好了,又沒耽誤你事,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懷恩已經是非常不耐煩,他在這裡多廢話一秒,見到小寶就要晚一秒,蘇胤行事縝密穩妥,他若有心要藏一個人,他得費多大的功夫才能把他們翻出來?薛憐清不就讓他藏了三年他們愣是沒找到嗎。
因為已經提前安排好,負責押解的官兵以為他們按計劃來救人,幾乎沒有抵抗,也沒有追蹤,短時間內就失了蹤影,他必須儘快下江南,這幾日他莫名的心慌,想著小寶知道這些事後的反應就整夜無法成眠,雖然據押解人員說小寶除了瘦了些jīng神不太好外沒什麼變故,可他還是不安,不安到他坐立難安,下意識覺得他必須馬上見到小寶,一刻他都不想多等。
他想著只要他放下姿態,小寶不會捨得怪他的,將來把小寶安頓好,他可以繼續過他揮霍無度的少爺生活,要什麼有什麼,一切都跟以前一樣,而在他的羽翼庇護下,金家的人其實會比以前還要安全和安心。
眼下他心急如焚,他怕蘇胤給小寶灌輸什麼東西,小寶本來就極易煽動,更何況他對蘇胤相當信任,若是小寶怨他氣他不再理他,他要怎麼辦?
絕不能讓那樣的事發生!
懷恩的焦急一清色的寫在了臉上,宗政予湛挑了挑眉,表情有了一絲變化,“爹從小給你訂了親的,你忘了?”
懷恩怒道,“我何時答應了?”那什麼蠻夷的勞什子公主,他連見都沒見過,名字一個字都沒記住,以前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他懶得表示什麼,現在他絕不可能任他爹擺布。
“爹也沒需要你答應,你照做就是了。”
懷恩冷聲道,“我以前照你話做,是因為沒有違抗的必要,但這一點你就別妄想了。”
“懷恩,爹一直覺得你還算懂事,如今竟然如此不知輕重,你若看上那小子,帶回來不是不可以,你年紀也到了,爹從未阻止你納幾個妾室,你難道還要為了他違抗爹嗎?”
“哼,你若要助力要後代,怎麼不自己納幾個妾室,誰也沒阻止你呀。”
宗政予湛臉孔瞬時僵硬,周身都撒發出qiáng烈的殺氣,沉聲道,“我這一生只忠於你娘一人,你敢拿你們這些污穢之事跟我和你娘的情誼相提並論,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