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恩受傷過重,氣力不濟,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算平復下氣息,開口道,“要麼我帶她走,要麼我殺了她,也絕了後患。”
在場人都看得出懷恩說的是真的。
帶她回去於他沒有任何好處,他只是不想小寶傷心,否則難道他願意帶個人回去和他搶人嗎,不如殺了她一了百了,只是眼下的情況別說帶她走,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只好孤注一擲。
他絕不會死在這裡,小寶在等他回去,他怎麼可能輸在此時。
宗政予湛yīn冷的目光在懷恩和小雨之間逡巡,看著懷恩搖搖欲墜的身形,冷道,“你若殺了她,就絕無可能活著離開。”
“我若死在這裡,也絕無可能放她回去。”
“放了她,我放你走。”
懷恩搖頭,“不行,要麼我帶她走,要麼她死。”
宗政予湛怒道,“混帳東西!”
懷恩只覺眼前景象已經偶爾有些發虛,這是失血的徵兆,之前以寡敵眾,他已經滿身是傷,只是那時是在拼命,尚能透支體力的極限,如今一旦停下來,才發現自己幾乎脫力,再沒有一戰之能,他必須儘快離開,否則就走不了了。
宗政予湛站在原地,卻一時無計可施,劍鋒就舔著小雨的脖子,不過輕輕一划,就能要了她的命。
一gān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懷恩一步步退後,見他牽過一匹馬,抱著小雨奮力跨上馬,揚長而去。
宗政予湛氣急,將佩劍狠狠收回鞘中,怒道,“追!給我追!”說完自己縱身上馬,一馬當先,向著懷恩消失的方向急追而去。
懷恩一身的血濕透了小雨的背心,那種灼熱的濕黏的感覺,真叫人頭皮發麻。
雖然他一上馬就點了xué位止血,只是他身上傷口大多,顧及不過來,又在馬上一番顛簸,基本等於白費力氣。
小雨回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滿臉虛汗,毫無血色,握著韁繩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小雨張嘴喊道,“你要撐到讓我見到哥哥再死,別這麼沒用。”
懷恩咬著牙,“我若見不到他,你這輩子也別想見到他。”
“如果哥哥知道是你害死我,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