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隅看了他一眼,停下了腳步。
「頭疼?」丁霽問,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帶著些許得意。
林無隅沒說話,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過來的方向。
「我這兒有水,」丁霽從身後摸出了一個大玻璃瓶,「不過我剛喝過了……」
「我猜猜。」林無隅說。
「嗯?」丁霽愣了愣。
「上次我走的時候你看到了,那個時間多半是回住處,說明我住的方向在……」他指了指丁霽身後,「那邊。」
丁霽拿著大玻璃瓶沒說話。
「但今天我從反方向過來,過來的時候大概按了三次太陽穴,有可能是頭疼,而且挺嚴重,」林無隅又揉了揉自己太陽穴,「所以我可能會去買藥止疼,小廣場一圈只有一個藥店……你要是沒看到我過來,大概就沒法算了。」
丁霽還是沒出聲,看著他。
「其實為了保險起見,先問是不是頭疼比較合適,畢竟我可以問藥店的人要一杯水吃藥,」林無隅想了想,「但是先說水的事兒,更有效果,反正說錯了還有個頭疼兜著,就算是頭疼錯了也沒事兒,我又不認識你。」
「你大爺。」丁霽說。
「猜對了嗎?」林無隅問。
「對了。」丁霽說。
「水。」林無隅伸手。
丁霽把手裡的大玻璃瓶遞給了他。
第4章
丁霽那天自我介紹完,這人也沒禮尚往來報一下名字,但他這會兒也懶得問,就看著無名從兜里拿出止疼片放到嘴裡,再拿起他的玻璃瓶仰頭喝了幾大口。
「你倒是不講究。」他接過了無名遞迴來的瓶子。
「這不是個水杯吧?」無名抹抹嘴。
「不是啊,」丁霽打開蓋子,拿紙巾沿著瓶口擦了一圈,「這是個古老的雀巢咖啡伴侶的瓶子,年紀可能比我大。」
無名沒有說話。
他抬頭看過去,無名的表情有些難看。
「怎麼了。」他問。
「你這麼講究為什麼還讓別人喝你的水,」無名很無語,「擦也別當面擦吧?」
「我也不知道你會真喝啊。」丁霽說。
無名伸出了左手。
「不看。」丁霽拍開了他的手,但還是往他手上掃了一眼。
「瓶子。」無名說。
丁霽愣了愣,把瓶子蓋好,又遞給了他。
無名擰開蓋子,一仰頭嗵嗵又是兩口,然後把瓶子放在了他旁邊的台階上:「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失戀的嗎?」
「怎麼,你猜不出來麼?」丁霽斜眼看了看瓶子。
「今天這個簡單,」無名說,「我要都能猜出來你還怎麼混啊。」
「所以啊,」丁霽一揚頭,「我怎麼可能告訴你,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
「林無隅。」無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