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跑跑!」丁霽壓低聲音一連串地喊著往前跑了出去。
林無隅也跟著拔腿就跑。
差兩步跑到大街的時候,光頭和他的兄弟反應過來上當,追了出來。
於是他倆就得趁著拉開的這點兒距離繼續跑。
跑出路口,跑過街,穿過超市,跑進一個飯店再從後門出來……最後不知道繞了些什麼路,從醫院側門跑進了住院部。
「哎我快岔氣兒了。」丁霽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撐著膝蓋一通喘。
林無隅也在喘,坐到丁霽旁邊之後,他開始感覺臉上有些辣。
「你等我一下,」丁霽喘了幾下又站了起來,「我去一下護士站。」
「幹嘛?」林無隅問。
丁霽皺著眉指了指他的臉。
林無隅在確定了肯定沒人追過來以後,走到門邊,從玻璃上看了看自己的臉。
能看得出有一道斜著的血口子,還有一點點滲出來的血跡。
「你坐著吧,」丁霽居然帶了個護士過來,「這個小姐姐幫你消消毒。」
「用什麼劃的啊?」護士檢查了一下林無隅的臉,從兜里拿出了棉簽和一個小瓶子,開始幫他傷口消毒,「傷口還好,不是太深……」
「會留疤嗎?」丁霽很緊張地在旁邊問。
「這就不好說了,」護士說,「這傷要再深點兒肯定留疤了,現在這樣有些人會留點兒痕跡。」
護士幫著消毒好又交待最好去掛個號讓醫生看看。
「謝謝。」林無隅笑著點點頭。
護士走開之後,丁霽坐在旁邊低著頭,好半天都沒說話。
「趙山河是誰啊?」林無隅問。
「看過古惑仔嗎,」丁霽說,「山雞哥就叫趙山河。」
「沒看過,」林無隅看著他,「你還看這麼老的片兒呢?」
「我小姑父愛看,台詞倒背如流,還有漫畫書,我跟著都看了。」丁霽笑著轉過頭,看到他臉的時候笑容又瞬間消失了。
「沒事兒,」林無隅說,「我不是疤痕體質,不會留疤的。」
「誰知道呢,」丁霽皺著眉,「萬一……我今天就不該說到醫院再幫你叫車!就不該走小街!就……我就該算一卦。」
林無隅笑了起來:「你這什麼職業病啊?」
「疼嗎?」丁霽看著他的臉。
「現在不疼了,」林無隅說,「也沒多大的口子。」
「得了吧,我爸打我一耳光還沒破皮兒呢,疼一晚上,」丁霽抬手在自己肩膀上捏了捏,大概是捏到了被砸的地方,皺著眉呲了呲牙,「你剛是不是扒拉我一下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