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林無隅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有點兒想笑。
「很簡單啊,」丁霽開始一個個抽屜拉開往裡看,「如果有一把改錐,一卷膠帶,我就能看電視了。」
林無隅嘆了口氣,坐到了沙發上。
屋裡沒有找到改錐,丁霽居然跑下去到門衛那兒跟人借了個小工具箱回來。
「你真牛逼,」林無隅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小魚乾一邊喝了口啤酒,「你這強迫症是不是稍許有點兒嚴重了?」
「我這人就這樣,我現在就是軸勁兒上來了,」丁霽說,「我就要把我能做的都做完了,再不行就不怪我了。」
林無隅沒說話,看著丁霽。
這種想法還有另一種表達,我要做到無可再做才會停止。
但丁霽明顯不是這個意思,小神童的過去給他留下了很多不經意的痕跡。
無論什麼樣的父母,無論他們在或者不在,都會給你留下貫穿一生的痕跡,或好或壞,或冷或暖,或者讓人前進,或者讓人永遠倒地不起。
林無隅有時候很想知道,父母在林湛身上留下的是什麼,他們截然不同的感受,會是什麼樣的一種呈現。
帶著隱隱不甘的好奇。
丁霽把電視機後殼給拆了,發現電源線斷了一半,他把線皮剝了,把線重新接好,不過工具箱裡沒有絕緣膠帶,在廁所里找到點兒用剩下的生料帶纏上了,折騰半天,插上電源發現還是不能亮,又趴地上看了半天,最後在電源板旁邊看到了一小片焦黑。
「操,」丁霽撐著地板,「這他媽是短路了啊。」
一直在沙發上大吃大喝冷血無情地參觀他干苦力的林無隅沒有應聲。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發現林無隅已經吃空了兩包小魚乾,人不在沙發上了。
這會兒他才想起之前林無隅似乎是去洗澡了,於是往臥室里看了一眼。
震驚地看到林無隅已經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在上面那張小床上睡著了,看樣子都已經開始做夢了。
丁霽非常無語地指了指林無隅:「你他媽就是豬變的!吃了睡睡了吃!上輩子就是頭豬!沒出欄就先把自己撐死在豬圈裡了!」
林無隅毫無反應。
丁霽原地憤怒地愣了一會兒之後,決定去洗澡睡覺。
林無隅把大的那張床留給他了,看在這一點上,就不多罵了。
丁霽今天其實也有點兒累,坐車還湊合,時間長點兒,但就坐著也沒什麼消耗,但因為他和林無隅並不是真的來旅遊,林無隅心裡壓著事兒,他跟著也有些費神,這會兒折騰完電視,也困了。
洗完澡躺到床上的時候,他覺得挺舒服。
這一覺睡踏實了,明天是去玩還是去蹲林湛都沒問題。
但是這一覺並沒有睡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