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辰看著他沒說話。
扔了幾輪之後,丁霽拿筆在紙上畫了幾下。
他並沒有真的在算,只是擺個架式,算出來無論是什麼,他要說的都不會改變。
「大過卦,大凶。」丁霽說。
「什麼意思?」李瑞辰問。
「要有自知之明,」丁霽看著他,「凡事慎重,謹言慎行,切勿存有妄念,徒勞無功。」
李瑞辰沒有說話,跟他對視了一會兒之後,笑了笑。
「還有解,」丁霽說,「要聽麼?」
「你說。」李瑞辰點點頭。
「後頭還有更好的,」丁霽說,「耐心點兒再等等。」
李瑞辰笑了起來,低頭笑了半天才又轉回頭看著他:「我其實……」
「我不管你其實對林無隅有沒有想法,有什麼想法,想沒想幹什麼,打沒打算幹什麼,」丁霽壓著聲音,「我就告訴你,別過界。」
「……我知道了。」李瑞辰說。
「你最好知道了。」丁霽說。
李瑞辰笑了笑:「我真的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不是注意,」丁霽說,「是擺正位置,咱們是同學,是舍友,還可以是朋友,我謝謝你之前幾次幫著打掩護,但咱們不能是『需要注意』才能維持下去的關係,懂了麼。」
「懂了,」李瑞辰看著他,「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個樣子。」
「你戳到我開關了。」丁霽說。
「這樣對嗎?」林無隅站在雷射鵰刻機跟前兒,用他半小時學會的技術從一塊薄薄的銀色金屬上切下來了一塊。
「對。」林湛靠著旁邊的桌子點了點頭。
「好玩嗎?」覃維宇問。
「挺有意思的,」林無隅說,「這刻字就簡單了。」
「你有什麼想刻的可以拿過來,」覃維宇說,「非常簡單,設置一下就行,不用你動手。」
「保溫杯,」林無隅說,「刻上學神專用。」
「養雞專用也可以。」覃維宇說。
「對。」林無隅點頭。
「你倆干正事兒行嗎。」林湛說。
「來,」覃維宇把他推到電腦前,「你把字兒的位置最後確定一下,還有花紋,保證每個環節都是你親自動手。」
「好。」林無隅說。
林無隅本來是想著按覃維宇的想法,四張金屬上鏤空的字可以用類似藏頭詩的方法,每句露出一個字來,打開是一句話。
但這想法實現起來很困難,他沒有這麼高的文學修養,能這麼點兒時間想出這麼個東西來。
林湛還給他找了個藏頭詩生成器,一塊兒拿「養雞手冊」生成了一下。
「養拙干戈際,雞戟遂崇儀,手持白羽扇,冊有征戰事。」林無隅差點兒連念都念不順溜,「這就是隨機從庫里一首詩拿一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