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回宿舍去!」舍管瞪著他,「這什麼天兒啊穿成這樣就出去了,找感冒呢?」
他倆趕緊跑了起來,上了樓梯。
回到宿舍的時候,林無隅才開始感覺到手腕上的傷口在疼,他在電視櫃的抽屜里拿出了呂樂給大家準備的醫藥箱。
「你這是……」丁霽推開他倆房間的門,往裡看了一眼就驚呆了,回過頭看著他,「你要沒找著刀的話是打算拖著床出去麼?」
「頂多拖到門口,」林無隅找出酒精,「那個床橫著出不來門。」
丁霽走了過來,從他手裡拿走了酒精瓶子,擰開往他傷口上倒了點兒。
「還行,口子不深。」林無隅看了看,拿了片創可貼,用牙咬著一扯。
正想往手腕上貼,牙根兒下面延遲了一秒才反上來的酸痛讓他抽了一口氣,眼淚兒都差點兒酸出來了。
「這麼疼?」丁霽問。
「牙倒了,」林無隅貼好創可貼,「我剛咬膠帶來著。」
丁霽摸了摸他手腕上被磨出來的紅印子,轉身進了屋。
林無隅收好藥箱,也跟了進去,關門的時候他停了停,看了一眼門鎖,拿過椅子頂在了門後頭。
丁霽坐在床沿兒上,胳膊肘撐著膝蓋,低著頭。
林無隅把被自己拖歪了的床推回了原處,拖過椅子坐到了丁霽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我直接跟我爸說的,」丁霽還是低著頭,「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一口氣說完了。」
「嗯,」林無隅點點頭,很小心地問,「他說什麼了嗎?」
「我沒聽,」丁霽說,「我直接掛了,然後給我小姑打電話了,讓她馬上給我爸打電話。」
「嗯。」林無隅看著他。
「讓小姑攔著我爸,告訴他如果敢讓爺爺奶奶知道,我就跳樓。」丁霽說。
林無隅沒說話,捧住丁霽的臉,在他腦袋頂上親了一口。
「你不用擔心,」丁霽說,「就是這事兒太刺激了,我還有點兒沒緩過來。」
「我知道。」林無隅輕聲說。
「現在你不用再擔心你爸說什麼了,」丁霽說,「他要說什麼就隨便說,我爸現在肯定火大著呢,他要敢打電話過去,我爸就能順著電線話爬過去跟他干一仗。」
林無隅沒吭聲。
但過了幾秒,他突然忍不住想笑。
也不知道為什麼,是因為丁霽這句話說得太好笑,還是因為丁霽強行就這麼把這個事兒給清掉了。
但他明明很心疼。
「操。」丁霽笑了起來,抬起頭看著他,「說,我是不是很牛逼?」
「不是一般牛逼,」林無隅說,「你這是犀牛逼。」